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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顾氏的娘身怀六甲之时,也曾请大仙为她卜卦。
大仙说,她必将生出个祸水。
结果,就应验了。”
此语一出,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落在顾盈盈身影处——
这女子哪怕头上缠了白布条,脸也是红肿的,可她的双眼分外明净清澈。
哪里像什么祸水?
顾盈盈唇角弯起一抹讥讽,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儿,知府大人能信?
知府大人面无表情,对身后的衙差说道:
“传顾家庄和栖凤村两村的里正。”
讲的是纯正的皇城官话。
衙差听后,速速前去,将两村的里正带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走进屋,面对知府大人的问话,根本没说,乡民们受伤,是因顾盈盈而起。
顾盈盈对这个里正徐世伯,充满了敬意。
不亏是早年和父亲一起上过战场,抵御过北边的楼国强敌的,面对知府大人的问话,也答得很有底气。
知府大人扫了眼屋子里的众人,严肃的视线最终落在顾盈盈头顶,道:
“你一女儿家,应当爱惜自个儿名声,别兴风作浪!”
顾盈盈承诺道:
“大人教训的是。
民女定当谨遵大人教诲,好好做人。”
嘴上是这么说,然而却心中了然:
她名节如何,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才懒得管。
但她勾搭才子,连累乡民们受伤,影响收割稻谷,害得知府大人无法在今上限定的时日,将贡米运送到皇城。
那就是她的过了。
贾氏斜睨了顾盈盈一眼,对知府大人说道:
“大人,顾氏本就是个浪蹄子,本性难移。
说了改,未必真会改。
依民妇之见,不如让顾氏拿出点诚意来,备点吃食慰劳一下乡亲们,给大家伙儿赔个不是。
乡里乡亲的,好好和解。”
贡米要比乡民们种的稻谷,早一个来月成熟。
往年知县大人办差,都是让里正带人去顾家买米。
因为顾家所拥有的田产,占了全村的近半。
请乡亲们吃几餐饭,自是不在话下。
但今年不行啊,由于原主和二哥惹了太多祸,伤得严重的几个病号,还在锦霞城的药铺里疗伤。
医药费和误工费外加伙食费,也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庄稼人能卖的,无非就是些芝麻和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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