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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和贾蔷回道。
……
次日。
贾琏就在林之孝等的陪同下来了东边的荣府庄田。
“二爷,如今庄田要比太爷们那时大不少,许多都是赖大、周瑞他们在管地租时兼并的,这些兼并的新田租,有的交到了府里,有的没有,大部分是没有,不然府里也不至于寅吃卯粮。”
在来到东边的庄田后,林之孝就给贾琏讲述起了关于庄田的相关事宜。
贾琏如今已能确定,荣府的一个庄子跟后世一个大队大差不多,但也有相当于好几个大队的,佃户自然也不少,因此,一些庄子与庄子之间还形成了集市。
贾琏看到这一幕时,不禁问道:“这些集市的店铺要给府里交钱吗?”
林之孝低声道:“没有,府里还没这个规定,来这里开店的商贩,都只需向当地庄头交钱即可。”
贾琏听后点头,心道:“敢情荣府内部的‘商税’是被地方庄头截留了。”
不过,贾琏发现,这些集市的商业规模都还不算大,即便是有几条商业街的大集市,也不过是多了几家油铺、盐铺而已,皆是卖庄户们日常生活必需的店铺。
贾琏也知道,庄户们,即荣府庄田的佃户们不可能有太高的消费能力,不过是,稍微有些富余时,买些必要的商品而已。
因而,这些商品交易活动所带来的经济规模不算大。
“不准偷我的树皮!
别跑!”
这时候,一男孩抱着一圈树皮跑了出来,后面一头发干枯淡黄的女孩追着。
“啊!”
那女孩因为跑得及,直接摔在了地上,且摔在了离贾琏不远的地方。
谷視
贾琏便走了过来,正要扶她起来,却见对面树林里,竟有许多佃户在割树皮,还有的在架火煮着树皮,炊烟袅袅的。
贾琏便让兴儿扶起了这女孩,自己带着林之孝等人走了过来。
这些割树皮和煮树皮的佃户,见贾琏这些人来,只以为是周瑞一类,从府里下来的大爷,也都停止手里的活,带着自己孩子跪了下来。
贾琏将这里的庄头乌进顺叫了过来:“怎么回事?”
乌进顺跪了下来:“二爷不知,这几年年景实在不好,从三月下雨起,接接连连直到八月,竟没有一连晴过五日。
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如今虽承蒙府里厚恩,免了未交足的租子,但庄户们自己还是没有多少余粮,为留谷种,可不得先吃着树皮野菜什么的。
本来,知道二爷今天要来,奴才没让他们出来寻树皮野菜吃,不曾想还有不知怕的,敢出来寻树皮野菜。”
“我们因为实在是饿得受不了才这样的。”
这时候,被兴儿扶起的这女孩回道。
“死丫头,跪下!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乌进顺呵斥道。
接着,乌进顺就对贾琏堆起满脸的笑意,道:“二爷若是不忍,明年再免他们一些租子,可好?”
“你也是好意。
但免租子不能救穷,真再遇到天灾,他们就算不缴租子,粮食没有收成,还是要这样挨饿,啃树皮吃野菜。”
贾琏说着就拧眉进了一庄户的茅屋里,见里面坑坑洼洼,到处灌风,道:“等天再冷些,这可如何过。”
贾琏又看了跪在地上那些比竹竿还瘦的庄户们一眼,心道:“这样下去,将来鞑虏入关,要剃发易服时,怎么相抗?”
“得给他们找些挣钱的营生。”
想到这里,贾琏就吩咐道:“兴儿,让他们都起来吧。”
接着,贾琏就问着乌进顺:“你们交租一次,路上会有多少耗损?”
乌进顺道:“如果没遇到大风大雪天,就寻常的话,交三百石粮的租子,路上得吃一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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