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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连二爷抱着小若陵过来看她,爷俩哈哈大笑,都说像个大白馒头。
若陵如今能说会跑,口齿伶俐,学了他爹的口气嘟嘟囔囔地说:“越看越像。”
若生啼笑皆非,站起身来捏他的鼻子:“胡说八道的小东西!”
“我不是小东西!”
若陵一脸不服,嚷着要连二爷放他下地自己走。
忽然,他眼神一变,凝视着若生道:“阿姐,你为什么要涂成大馒头?”
若生哑然失笑。
朱氏道:“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
“大喜?是什么?”
若陵仰起头来,眼巴巴地看向了连二爷。
连二爷蓦地垮下脸:“你阿姐要嫁人了,往后她就不住这了。”
他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像是要哭,却不料若陵抢先嚎啕起来。
小孩儿人小小的,嗓门倒不小。
他哭着上前来,紧紧地抱住若生的腿不松开,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小嘴一瘪,哭道:“阿姐,你别走……”
“你不要嫁人,我长大了娶你,你别嫁人……”
连二爷闻言一把揪住了儿子头顶上短短的朝天辫:“傻小郎,你长大了也不能娶阿九!”
若陵泪汪汪的:“为什么?”
连二爷不料他还要问为什么,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只好说:“就是不行嘛!”
若陵哇哇大哭:“不管,我要阿姐,我就要阿姐!”
他缠着若生不肯走。
朱氏耐心告罄,懒得再看他们爷俩,嫌二人吵闹,索性一把抱起若陵塞到连二爷怀中,便将俩人都给赶到了外头。
屋子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日头高升,窗外早已大亮。
朱氏亲自取来梳子为若生梳头。
若生有一把好头发,乌鸦鸦的,油光水滑,生得又浓又密。
朱氏动作轻轻地梳过一遍,笑着说咱们阿九真是个美人儿,说着眼眶也泛了红。
若生知道她重感情,笑着握住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她说过,她要父亲活着,要若陵母子安泰,如今她都做到了。
只是可惜……
没有雀奴。
若生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腕上。
那上头彩绳编织而成的镯子,已有些发白了。
她日夜戴着,从未摘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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