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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太史慈皱眉问道。
王卓也不回答,只是举起右手重复了几个砍树的动作。
顿时,篝火旁的众人安静了下来,细细品味着王卓这番话的深意。
良久,李通这才一脸苦涩地吐出一句话来。
“咱……成从属军了?”
李通口中的从属军,指的是一支军队中的非战斗人员,甚至是非正规编制人员,再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非常规时期负责给前线征战的军队运送粮食的后勤军,甚至是民夫。
当然,广陵军的地位与身份注定他们不可能成为丹阳兵的从属军,但不可否则,他们即将担负从属军的职务,从战场上的主角变成配角,而且还是在背后默默奉献的那一类。
“差不多吧。”
王卓点了点头,在沉默了半响后,他拍了拍张煌与李通的肩膀,离开了。
望着王卓离开的背影,黑羽鸦们心中不禁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与愤怒。
果然王卓的话并非是信口开河,半日后,广陵军正式在朱家镇进行整顿,大约七成的士卒被划分到后勤部队,负责从广陵江都向朱家镇输运粮草、军备等一概作战物资,其余三成则留了下来。
但是留下的士卒们,他们的处境亦不乐观,因为事实证明,他们之所以留下来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将朱家镇打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战略城堡。
至于与叛军厮杀,那已成为丹阳兵的事,与他们无关。
当然了,若是幸运的话,这些人在他日打斗打响时,倒也可以跟着丹阳兵一同对叛军展开反击,只是这个处境,不得不说十分尴尬而窘迫。
而张煌等人,有幸地留了下来,与他们的直属上官裨将陈杞一起。
顺便一提,当得知自己的根本目的仅仅只是给丹阳兵打下手后,愤怒的陈杞便借口伤势未愈不再参合,将指挥权交给了都伯韩虎与王卓二人。
宣兵夺主!
丹阳兵仅凭三场大胜,便成为了战场上的主角。
相比较而言,广陵军活生生是一个干尽了脏活、苦活,可结果却被闲置的杂牌军。
而造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丹阳兵太过于强悍,彻底盖过了广陵军!
当这条军令下达之时,广陵军整支军队共计五千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该为了广陵郡的安危要与叛军做殊死搏斗的他们,竟然可以退出这场战役了,至少,可以退出那惨绝人寰的厮杀了。
对于一些胆怯懦弱的士卒而言,这绝对是莫大的喜讯,可对于广陵军这些从广陵郡各地抽调来的老资格县兵们而言,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记得十月三日,丹阳兵击溃了‘品桥-陆庄’的叛军后,曾半开玩笑地向广陵军杨琦部的士卒们说,若是没有他们,广陵军不可能收复陆庄。
十月六日,丹阳兵在三千余广陵仅仅在旁充当看客的情况下,便以劲风摧枯之势,攻克‘尹桥-唐家屯’。
战后,一些丹阳兵再次向广陵军士卒重复了那句话,‘若非咱丹阳兵,你们能收复唐家屯?’与前一回不同的是,这次的话中,带着满满的骄傲与炫耀。
那些清楚察觉到对方语气变化的广陵军士卒,默默地放下战后庆功的酒水,一声不吭地离开。
在他们的背后,打了大胜仗的丹阳兵们肆意地吃酒打闹,毫不顾忌周围还有友军广陵兵的存在。
十月九日,丹阳兵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田桥-朱家镇’,这次,那种同样的话中已充斥了太多的轻蔑与奚落。
尤其是当整编广陵军的将令下达后,自持战功的丹阳兵们更加肆无忌惮,随意使唤广陵军士卒做这做那。
“叔,我可以揍他们么?”
与张煌等人一同留下来的一千五百广陵军士卒当中,有一名看似年纪与张煌等人差不多的年轻士卒,从肩上放下大桶的酒水,皱眉瞅着那帮冲着他们广陵军士卒呼来喝去的半醉的丹阳兵们,低着头小声地询问着身旁一位什长打扮的、目测二十来岁的男人。
“莫惹事!”
那位被年轻小卒唤做‘叔’的什长低头训诫了一句,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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