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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早,楚戈在院外套牛绳,秀娘把灶里的那篮子鸡蛋放到车上。
昨个儿她把篮子里的鸡蛋腾出来,在底下垫了几件破衣裳,一会儿上路好托着些。
楚戈到院子里给老牛扒拉了些桔梗让它嚼谷着,自个儿回院子里把昨儿逮到的山鸡提溜上车。
瞅着啥都弄好了,楚戈回头催了秀娘一声,原先他是要跟季老六赶趟的,可昨儿秀娘说她要去,这不就换人了。
秀娘让楚戈再等一会,回灶里端出一盆淘米水来,浇到鸡圈边的那株花苗子上。
这是昨儿楚戈上山给她挖的,她给栽到了院子里。
刘氏这会儿从隔壁过来,挎着竹篮子,瞅着楚戈在门口,笑么呵道,“兄弟,等我妹子哩?”
楚戈直愣愣的应了一句,听见刘氏又笑了,“哎哟,瞧你脸上红扑扑的,可是欢情了,跟你媳妇儿去,比跟你六哥去要好,是不是?”
“谁说不是啊,我跟楚戈一块去,不正好让六哥在家里陪着你么,六嫂。”
秀娘听到刘氏的声儿出了院子,赶好接上这一句。
刘氏一见秀娘出来了,又是打趣了俩句,随后招呼秀娘过来,把篮子塞到她跟前。
“妹子你看,前儿你在上山摘的黄花菜,瞧瞧晒得多好啊。”
“黄花菜?!”
秀娘一愣,拿过篮子扒拉了几下,瞅着里头那堆枯黄的草根子,这乍的一看,可不就是些黄花菜么。
她憋着笑,点了点头,“六嫂,你家那块地段好,晒得着日头,要是搁我这,还晒不了这么干的哩。”
刘氏呵呵笑了几声,挽住她的手,“妹子,你这回儿是要捣腾黄花菜么?把嫂子带上么。”
昨个儿秀娘过屋来串门子,说要跟楚戈到镇子上卖鸡蛋山鸡,顺带手把这些天晒好的黄花菜也一道卖了去。
“哎,妹子,嫂子也不怕跟你直说,上回跟你捣腾竹苗,嫂子是得着甜头了,可没几天咱就歇了锄头,我这心里不得劲儿啊,这些天你又没个动静,我这就更难受了,好么央盼到你忙活开黄花菜了,我这心头才又有了底儿。
你六哥也觉得这是条道,才他还说把这些黄花菜干留些来,晚晌烧了汤,咱大伙儿尝尝,要是好,咱明儿就上山摘去,前儿那竹苗儿咱不也……”
秀娘一听呛了口气,咳嗽了几声忙说,“使不得六嫂,这可使不得,这篮子里的不是黄花菜,是、是药材!”
“啥,药材?”
刘氏愣了下,扒拉着篮子里,仔细瞅了瞅,“这、这黄花菜除了短点,咋、咋是个药材哩?”
秀娘瞅着楚戈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知道他是等急了,便跟刘氏说,“六嫂,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我回来了再跟你说,这会儿楚安小香儿还没起来,你帮我照应着些,啊?”
刘氏本还想问,可秀娘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拦着,应了一声,说回屋去取个绣篓子,到楚戈家院子里等着,只要楚安小香儿醒了,瞅见她一准慌不了神。
秀娘跟她道了谢,转身提着这一篮子枯草根子上了车。
楚戈拽着牛绳坐到她边上,“好了么,我驾车了。”
秀娘把手里的篮子搁到后头,提起那篮子鸡蛋搂到怀里,一会儿车子晃起来,别把鸡蛋颠流黄了,还是护着些好。
她往楚戈那边靠了靠,“哎,好了,咱走吧。”
老牛低着脑袋吃着桔梗杆子,牛嘴嚼鼓着,听到一声“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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