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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只有如此,方觉自己竟是和千千万万个别人一样,是个徜徉在阳光下的女人。
夕阳映屋檐,斜照木格窗,时间走得飞快,少顷便是黄昏。
阿四漫无目的地一通乱走,最后神使鬼差一般,停在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之前的半个月,她风雨无阻,几乎日日要来此坐一坐。
然而即使她日日都来,这残垣断壁却一如往昔,给不了她丝毫启发与记忆。
这里曾经是封太傅的府祗。
据说封太傅乃是今上的帝师,风光一时无二。
却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三年前的某个午时,封府竟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三年,好似不久,却也已经太久太久。
久到那牌坊斑驳沧桑,其上残留的断章也早已瞧不清原来的模样。
阿四轻轻抚摸那千疮百孔的落款,眯着眼睛想,时光易老,不知这落款之人是否还健在?
胡思乱想间,忽闻低低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好似就在耳畔。
阿四心头一跳,蓦地转过身循声去探!
她绕过破碎乌黑的瓦片石堆,最后看到那苍松古柏下,跪着一个驼背老妪。
老妪白发苍苍,正跪在地上磕头。
她一边磕头,一边轻声哭泣,嘴里念念叨叨,“老爷,三年了,老奴总算还是回来了。
苍天无眼啊,老爷您是难得好人,竟为奸人所害,家破人亡啊!”
说着说着,那老妪便伏在地上,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老妪身侧蹲了个黄口小儿,原本都好好的。
他正抿着小嘴,乖乖地帮忙烧着纸钱,见此害怕地叫了声,“太太!”
。
然后“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哭声尖锐,大有压过老妪的架势。
老妪哭声一顿,忙爬起来摸摸小孩儿的头顶,柔声道,“二蛋子莫哭莫哭,这是老爷的旧居,切莫惊扰了他老人家的安息。”
小孩儿也只是被自家太太吓到了,闻言半懂不懂地停了哭,鼓着一包眼泪道,“太太,二蛋子想吃糖糖。”
老妪闻言低声安抚,“二蛋子乖乖,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样,你若笑一个,太太就给你买糖糖。”
小孩儿压根儿没听懂前面那句,后面的却是懂的。
他眼光闪闪地笑了起来,那小嘴咧地,阿四真担心那口水流下来会将衣服给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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