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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殿下便是殿下,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今日。”
苏幕遮低头饮酒,掩去目中嘲讽。
温酒入喉,顺着喉咙直接流到了胃里,苏幕遮却仍然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轩辕彻闻言哈哈大笑,畅快地将酒一口饮下,道,“说得好!”
此时风声大作,吹起满亭残雪,呜呜有声。
轩辕彻笑意盈盈地将酒杯一放,沉声道,“既是如此,苏兄何不来助我一臂之力?”
他抬手遥指那白茫茫的远山,意气风发道,“这多娇江山,这锦绣河川,孤若是得你一臂之力,必能北抗姜国,南扫蛮夷,百年盛世更是指日可待!”
他满脸红光,慷慨激昂,言辞间好似天地万物皆在手心。
苏幕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狐裘,叹气道,“可惜苏某志不在此,且殿下你看,”
他指了指脚边的万丈悬崖,忐忑不安,“此地虽好,却有悬崖绝壁,稍不留神,便会摔一个粉身碎骨。
苏某人小志微,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实非良才。”
“苏兄这是过度自谦了,”
轩辕彻笑意一敛,懒懒地靠回椅背,缓缓道,“孤至今还记得五年前的燕阳关大战。
想当初苏兄还是束发之年,你孤身单骑入危城,却能在谈笑之间,智破姜国三千铁甲骑兵......”
“若非殿下鼎力相助,又肯信任于我,苏某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做不了什么。”
“既如此,又为何一再推脱?哦,”
轩辕彻似乎想起些什么,笑道,“苏兄说过,散漫惯了,受不得拘束。”
苏幕遮好似没有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流光,他只是歉然一笑,又默默满上了两杯。
酒是好酒,入口温和,回味绵长。
二人默不作声,连着对饮了三杯,这才停了下来。
苏幕遮望了望渐渐灰暗的远天,道,“殿下,又要下雪了。”
轩辕彻转目看去,叹道,“天意从不遂人愿,它若要下,便下去吧。
只是今日未有备下棋局,否则你我杀上几盘,定当痛快!
忘了告诉你,时隔多年,孤的棋艺可是大进啊。”
苏幕遮想到当初二人一下便是一整天,抚掌大笑道,“殿下哪里话,苏某虽不才,但殿下若有吩咐,定当奉陪到底!”
“好!
哈哈哈!”
轩辕彻哈哈大笑,眼中却平静无波,并无丝毫笑意。
只见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两只盛满白雪的碗来,道,“孤今日未备棋局,却备下了天下美味。
苏兄,一起尝尝?”
说完,将其中一只碗推到了苏幕遮面前。
碗是青瓷碗,碗面印着鱼藻青花纹,灵动俊秀,异常精致。
碗里盛着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白雪。
白雪虽细腻好看,却冰凉彻骨,并不好吃。
轩辕彻此时却已然用青瓷勺舀了一勺,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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