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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即将开办船舶事务司断绝他们后路的自己?
还是即将远赴南线收回南线一地兵权并对亲家产生钳制的萧长歌?
长歌!
二百护卫,孤身在途,酒醉无力,危机在侧!
赫连暖琴霍然立起,几步奔出房门,翻身上马,冲向深浓迷离的夜色!
这正是晚饭时辰,护卫们和翰林院的学生们在前院吃饭,墨篱暄在她的隔壁,先前赫连暖琴看见他命人送了一桶水进去,估计他正在洗澡,就没进去呼唤,快步经过他窗侧的时候,急急敲了下窗棂,道:“篱暄,请顺我们来时的路回头找我!”
里面没有声音,她也来不及再去探问,快步奔到马厩,牵了最神骏的一匹马翻身跃上,一转头间忽见院墙之外翻过几条黑影,随即前院惊呼与桌椅翻倒之声响起。
她心中一紧,这才知道秦家如此大手笔,竟然隔省派出两拨人,同时刺杀她和萧长歌!
一瞬间,赫连暖琴捏着缰绳,掌心发热——两处同时遇险,萧长歌的仪仗大队还在后头,她的护卫分兵两处实力薄弱,可以说两处都在危境!
她的队伍遇袭,她怎可一走了之?
而萧长歌正逢最虚弱之时遇袭,这事儿还是她造成,她又怎可不管?
犹豫不过一瞬间,随即她目光一闪,仰头对半空喊了一嗓子。
“翰林院那批学生身份贵重,请务必保护,否则我亦难逃罪责,拜托!”
赫连暖琴说完拨马便走,骏马长嘶奔入夜色,将前院喊杀声抛在身后。
她知道自己身侧一直有墨篱暄的人隐身保护,到底隐在哪里没有深究过,如今事急从权,田予他们不能有闪失,只好拖出来用一用。
至于她自己,墨篱暄总会追上来的。
赫连暖琴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墨篱暄从几百米外的街角拐出来,慢吞吞回客栈——客栈的茅厕搭在靠街一侧、挺远,墨篱暄今晚有点泻肚子,在茅厕蹲了有一会,刚才并没有在房内洗澡。
他一回来,便听见前院声响,正要过去,两条灰影飞掠而下,在他面前膝盖点地,疾声道:“爷,赫连姑娘,留话请您顺原路返回,又留话要我们保护这边队伍。”
墨篱暄皱眉,问道:“原路……,难道是萧长歌?”
“我们已经派两人一路跟随保护她,但是那马是天下神驹,时间长了怕跟不上,”
灰衣人面容隐在面罩后,目光炯炯,“但是这边实力薄弱,对方武功高强,要想保护这边不受侵害,我们的人不能再拨出去………”
“嗯。”
墨篱暄的鼻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低着头的两个黑衣人正要抬头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可是一抬头,面前空空如也。
四周只闻衣服破空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千玄统领说的话没错…………
赫连暖琴身下那匹马,是豪富麦家不惜重金买来的顶级越马,神骏而有长力,一番风驰电掣,滚滚烟尘里转瞬已经奔出十数里。
照赫连暖琴的推算,萧长歌那队人不会走得太快,顶多就在三十里外,而三十里外应该有个驿站,八成会在那里歇一宿。
时近仲秋,夜风深凉,先前出的汗此刻冰在前心后背,彻骨的冷,赫连暖琴人在马上速度未减,一伸手却已经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黑色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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