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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是早已经恢复了记忆,故扮作了了的懵懂无知模样,瞒过了他,而他一心挂念季珩安危,疏忽了她的转变,以致现在追悔莫及。
“名澄,如果我跳下去,他还没死,那就又要分心来照顾我……我不会那么做……我不会……我会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
名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和元明往崖下去。
接连几日,名澄他们来回几次,但洞口被封,他们根本无法进入施救,也不知道,季珩活着与否。
周遭仙神来往繁复,唯一不曾动作言语过的,是了了。
或者说,桑柔。
季珩说过,她身体会愈发虚弱,但今日见她神色,却比往常好了几分,面色更是少有的显出几分血色。
只是,她目光空落落地投放在前方,整个人如同冻结一般,除了衣袂和黑发,了无声息。
名澄细思,愈发觉得不对劲,猛地想起什么,心头发骇地伸过手去,想去探她的脉,她却忽然转头,盯着他:“做什么?”
她笑开,笑容潋滟无比,过了好一会儿,又说,“我和他,总是错过,前世,今生……有时想,上天真是不公,为何偏偏这般捉弄我们。
现在想想,这种事情,如何能怪天地,他们无情有情,无意有意,皆是我们臆想,妄自强加的。
怪不得的……越责怪,越反抗,反而越避不开天命。”
风越发越大,间或传来似有似无的龙吟。
了了自言自语般叙说着,声音越发缥缈。
名澄想带她回去,但知道她定然不肯,思虑着要不要直接用强。
了了继续:“我和他都是倔强的人,纵使逆流而行,不信天命,自掘命途,并一直如此,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地掌控自己的生命。
可几次三番,都是事与愿违,反弄得彼此伤痕累累……”
她闭上眼睛,脸微微上扬,眼角滑下泪,“或许,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名澄皱眉,说:“了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同我回去,季珩为了你这么折腾,你不该辜负他的努力。
崖边风大,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可好?”
了了回头看着他,眼中你满是苍凉,说:“来不及了……”
名澄一愣,却忽见了了身子飘起,从双脚开始,她的身子逐渐变透明。
名澄大慌,急忙伸手去抓她,可双手就那么生生从她身体穿过。
魂已零散。
了了闭上眼睛,说:“告诉他,让他从此放手……”
名澄疯了般凝聚神力,要护住她四散的魂魄,却发现无济于事。
忽然,身后狂风卷涌云雾而来,名澄只觉眼前一花,而后混沌一片。
了了的身子也被裹如烟云中,不见形影。
他忙使力遣散了云雾,云雾褪去,白茫茫中显出一人黑衣遒劲的高大身形。
名澄一喜,忙走过去。
季珩怀抱了了,低头凝着已昏厥的她。
名澄听得他低声道:“我说过的,阿柔,我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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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落雨,窗子洞开,了了趴在软榻上,盯着那屋檐下垂落的雨帘,嫩白的手臂赤条条从被中伸出,细指纤纤,指着雨滴,口中喃喃数着。
身后有人覆过身躯,将她裹入怀中,握住她的手,拉钻入被中,嗓音微冷:“再任性,窗子也不给你开了。”
了了撇嘴,被下滚烫,更滚烫的是他的身子,她本就已出了一身汗,如今被他抱得这么紧,愈发觉得难耐。
“热死了!”
她微微挣扎反抗,动不了他,想掀开点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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