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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绩见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打突厥的决心很早以前就有。
首先要有信心,才能付诸于行动。
李靖、徐世绩一朝得手,看似迅疾,可已足足的筹划了数年之久,这才等到了今曰这个机会。
萧布衣马贼起家,贩马天下,到如今中原的战马虽还比不上突厥,但也相差不远,骑兵不逊,李靖、徐世绩才有叫板突厥的底气。
早在李靖兵出井陉之时,徐世绩已带骑兵北上,蓄势待发。
在李靖蒙山驱逐突厥的时候,徐世绩已同时出兵井陉,准备顺太行北上,兵出雁门,奇袭突厥牙帐。
萧布衣总控大局,退居幕后假意和突厥议和,张亮锐身赴难,拖住突厥,李靖锋芒待显,徐世绩虎视眈眈,可这时候的颉利,还在幻想着坐山观虎斗,如此应对,如何能胜?
沉默良久,徐世绩这才想起什么,“忘记和李将军说一件事情,苏定方那面有消息了。”
“抓到颉利了吗?”
李靖问道。
徐世绩摇头,“苏将军伏兵地神关,在突厥骑兵过关之时出击,斩突厥兵数千,抓了吐如纥的俟斤特穆尔,斛薛的俟斤普剌巴,也俘获了突厥的不少贵族,但惟独少了颉利父子。
苏将军拷问特穆尔等人,混乱中,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恨恨道:“颉利也算狡猾,这样都抓不到他。”
李靖道:“他人未死,势力已死,既然如此,抓不抓他已无关大局,世绩,你不用太把此事放在心上。
大破突厥牙帐,目的已到,至于是否抓住颉利,本来就是难以预期的事情,领兵……切记不要贪心。”
徐世绩得李靖安慰,心气稍平,说道:“李将军说的不错,颉利就算不死,短时间内也无法兴风作浪,我们攻河东已后顾无忧。”
李靖沉吟良久,终于点头道:“除了幽州外,征战河东暂时应无其他干扰了。”
二人沉默下来,虽在草原,却已心思飞转,想到即将进行的河东大战。
徐世绩才要开口商议河东战局,有兵士进帐,低声道:“李将军,可敦说要见你!”
徐世绩皱起眉头望向李靖,不知道可敦有何话要对李靖说。
李靖略作沉吟,点头道:“好。”
他起身出帐去见可敦,徐世绩暗想可敦找李靖做什么,难道是求饶吗?不愿多想,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忍不住的向东北远望,只是想,裴小姐呢,现在到底如何了,她能否撑过这次难关?
李靖坐到了可敦面前,神色如常。
可敦已颇为憔悴,她再强煞不过是个女子。
力尽被擒,她已为自己的执着倔强耗尽了最后的一分气力,当年的雍容华贵已变的潦倒不堪,当年如云的秀发已变华发,当年那个草原呼风唤雨的可敦,眼下看起来,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
她望着李靖,李靖也望着她,一人目光悲凉无奈,一人目光如古井之水。
李靖终于打破了沉默,“你让我来,我就来了,在临死前,你想说什么?”
可敦听到临死前三个字的时候,嘴角抽搐下,有如黄昏落曰下的倦人。
“我记得……以前……我们也曾这样交谈过。”
可敦缓缓道。
她声音暗哑,威严尚存。
李靖只回了一个字,“对!”
他们的确曾面对面的交谈过,那时候李靖转战千里,搅的草原天翻地覆,可敦利用这股声势,和阿史那前往突厥牙帐,逼始毕可汗回转。
那一次见面,可以说是合作。
这一次李靖仍是战千里,但二人已成对手,这更像是命运的讽刺。
可敦道:“你我其实同病相怜,你曾郁郁不得志,我在草原数十年,虽是可敦,但也和货物没有什么两样。”
李靖沉声道:“好像如此。”
可敦又道:“我未嫁之时,就听说李靖是个堂堂男儿,那时候对你是心中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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