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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是绝不会把兵权交给他的,除非内阁五个大臣,至少三个明令老夫交出兵权。
杨士奇应该懂得其中分量,朱恒也是带过兵的人,他能不明白?”
刘麻子道:“末将私下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把内外的人都得罪完了,图个什么?湘王在九江被围得水泄不通,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就算您现在出兵动身,少了一个月打不到九江,前前后后湘王至少要被围三个月。
几个月提心吊胆下来,就算以后脱困了,一旦有人在他耳边谗言,就比如拿您换人子虚乌有的‘培植党羽’的话说,湘王会不会有多心?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兵权让给姚芳父子,让他们来收拾这摊子事。”
“你太小看湘王了。
于谦这样的人他都敢重用……”
周梦雄沉吟许久,“还有,老夫可没见过湘王有催促援军的文信。
九江就算被围,派一两个信使潜出来告急催兵是不难的,最少可以派水性好的夜走长江。
从来没见过信,证明湘王心里有数,他最明白新军该怎么用。
老夫现在要是只顾自保妥协,那周某还算个什么人物?”
刘麻子刚要继续说话,周梦雄就抬起手制止了他:“无需多言,吾意已决。
此战不仅干系全局生死存亡,也是难逢的良机,胜败关键的大功只此一次。
没什么好犹豫的!”
周梦雄最后丢下一句:“明日一早我去内阁,要求朝廷再加征税赋,军需不够,战场上打不赢什么人心就是扯淡!”
……
武昌的人没想错,张宁在九江城实在是不怎么好过。
头上悬着把剑,城破就随时玩完,又出不去堵得死死的,寝食难安实属正常。
担忧会造成人的精神紧张,敌兵一墙之隔,他随时担心哪里出了一些疏漏而被突破,所以亲自过问的事越来越多,加重了操劳程度。
每天天没亮,他先起床拿上名册卷宗,去城墙上走一圈,询问当值武将的名字和如何布置防御等诸事,然后在城楼里把当年武将的名单照着卷宗上的档案记录温习一遍。
接着观望敌军工事内的人马调动情况,再作出一番复杂的分析和猜测。
火药和铅越来越少了。
木炭和硝石问题不大,从几个月前巡抚衙门就有意识地安排用粪堆硝,因此可以持续得到一定数量的材料补充;但硫磺是个大问题,库存减少,没有别的办法长出来。
还有铅也很难补充,城市中收刮铁料问题不大,但是铅在民间不常用,也是很难补充;只要有铅料,加工弹丸倒是简单,拿明火烤化,弹钳一夹、修一下边角就能用,士卒自己都能加工。
还有粮食,张宁下令行辕官吏统计计算总数和能够维持的时间,结果这帮人只能报大概多少,是靠粗算估计的数据。
张宁记得粮仓里用的是围屯,就是用竹编的围席围成圆柱形的容器,里面装粮食;如此规则的容器,计算体积是十分容易的。
一问才知,负责统计的书吏们不会底面积乘以高这样的简单公式。
这肯定是书吏自己的问题,中国古代不可能没有计算体积的数学发展,上次他在一本书上发现宋代就有人记录无限理论、进行积分计算了。
张宁便叫书吏们去请教于谦,要算出准确的粮食重量。
几天后终于得到了禀报,看来于谦不仅会算体积,还会通过计算密度、换算重量。
这帮靠文墨吃饭的书吏数学水平还不如军中的少数武夫,炮营有些武将连抛物线计算和牛顿运动学公式都记住了……以此来制定各种火炮的铳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