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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
奏章修改润色誊录之后,字迹未干,张宁便拿起来吹了吹,有模有样地默念起来。
赵二娘见他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好奇地一面扇风一面把头伸过来瞧。
这时徐文君走到了书房门口,张宁转过头,听她说道:“刚才门口的陈大柱到账房来说有人在门外想求见东家。”
“帖子呢?”
张宁随口问了一声。
徐文君说:“没有帖子他带了话,说是东家的同乡,还向您借过钱。”
张宁想了想恍然明白是谁了,主要这两年结交的很少有拮据的人,问自己借过钱的也就只有那个做了太监的王振,而且也是同乡。
他差不多猜出来来人应该就是王振。
对王振这号人,张宁本心不是很想和他打交道,何况现在身份上又应该避讳……只是张宁也明白,宁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理儿。
他便问:“大柱是怎么对访客说的?”
徐文君歉然道:“我忘记问了。”
“这样办……”
张宁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问大柱,如果大柱没有透露出我是否在家,你就让大柱给那个客人说:东家沐休假出去访友了。
不然就把人带到外院客厅,再进来告诉我。”
文君听罢便走了。
那名叫大柱的小厮是礼部派的杂役,张宁也没注意是否机灵,他还是信得过文君一点,至少头脑清醒。
等了一会儿,徐文君便进来回禀说客人已经走了。
张宁对过几遍的奏章已经失去了耐性,心里忍不住就琢磨王振又来找自己干什么。
借的钱已经还了、所谓同乡之谊也不是多好,极可能是替王狗儿办事的;因为上次王振来还债,就打探前年胡瀅北上面圣的事由,张宁至今还记得。
他实在不想再牵扯进那些破事里去,对于这种窝里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伎俩、又斗不出什么成就来,张宁从来就觉得毫无意思。
这回不见王振也是对的,最好和这些人保持距离。
……不料第二天下值途中,陆续和同僚分路后刚走进正觉寺胡同,一家酒楼门口就斜地里跑出来个短衣后生拦住了他。
后生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出来,拜道:“您是礼部主事张大人吧,您有个姓王的同乡让小的请您进去一叙。”
张宁愣了片刻,最后还是只有无奈地从驴背上跳下来,接了那张纸,也不就揣进怀里。
指着驴子道:“你先找人给我拴坐骑,再带我进去见人。”
王振竟然在半道拦住,事儿做到这份上如果还不给面子,就太明显了。
也罢,就应酬一下,自己不是随便能给人忽悠的。
穿过大厅、上了木楼梯,那后生将张宁带到了一处用折叠式屏风隔成的小间里面。
王振见状就放下酒杯站起来拱手道:“我在这里等平安兄,一时无趣先喝了两杯,实在失礼。”
张宁随意回了一下礼:“哪里哪里。”
王振笑道:“也是,今儿又没外人,咱们乡里乡亲的也不必拘谨,平安兄请坐。”
圆桌子上摆着四五样荤素搭配的小菜,王振伸出手来:“咱们边吃边谈。”
张宁见面前的酒杯里满着,就端起说道:“我陪王兄喝两杯,东西就先不吃了,早晨答应了家里的人要回去吃晚饭,一会儿里外连着吃两顿,真怕撑着,呵呵。”
他这么一说就暗示有什么话赶紧放,放完那啥我还得回家吃饭。
王振是个生员自然听得出来弦外之音,便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低声说道:“我急着见你,实为替你这个同乡着急。”
“哦?”
张宁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王振便小声说道:“宫里头有些事儿外面肯定不清楚,不过我干爹在司礼监就不同了。
听说过司礼监的海涛吧……对,就是常常侍奉皇爷左右的那个人,你没见到也肯定听过,大臣们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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