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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敲门声的第一时间去开门然后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实在是一件很是令人惊悚的事情,苏长文不由地想到了自己才过世没几天的父亲,一时间各种捕风捉影的传闻都一齐涌进了脑子里。
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他突兀跳起来一把把门拽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整个人三两步窜到床上钻进被子里,连脚上的靴子都顾不得脱。
只是下一刻,苏长文就又急不可耐地探出头来,从床上猛然坐起,紧张地盯着那扇被拽上的门,不敢让自己的视线离开。
他怕在他用被子盖住头的时候,屋里的门会被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打开,然后一个面色青白的恶鬼站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门还关着,烛台上的灯光没有了风的吹动,散发出稳定昏黄的光照亮着屋里的布置,一切如常。
熟悉的环境给人以安全感,苏长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此刻还没吹灭房间的烛灯,黑暗与未知在此刻更让人恐惧。
他牢牢攥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这样坐在床上,却是不敢再把头蒙起来了。
目光无意识地在房间里游离,和着微微闪烁的烛火一同飘摇。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稳定、沉闷、死寂。
心脏在一瞬间收缩,苏长文惊恐地看向房门的位置,那扇未曾留意过的普通寻常木门此刻在他眼里陡然变得陌生起来。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
心下稍定,一度绷紧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他整个人长吐了口气,下一刻又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
“咚咚咚。”
屋外敲门声又响起,孜孜不倦,像是真的有人站在屋外敲门一般。
苏长文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抿紧嘴唇,牙齿死死咬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敲门声落下,之后又没有了动静。
苏长文终于能够稍稍冷静下来,僵住的大脑开始运转。
思绪在泛滥,他甚至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是不是我不做声,屋外的东西就会以为屋里没有人。
“咚咚咚。”
这仿佛不是敲门声,只是一段固定而单调的声段。
苏长定瘫坐在床上,心里杂乱想着什么,等待着它结束然后再次响起,或是从此沉寂下去。
吱呀声突兀地传来,是门轴转动摩擦的声音。
门,自己开了。
苏长文一瞬间僵住了,看向房门处的双眼不自觉睁大,瞳孔缩成针状。
门口空无一人,唯有夜风找到宣泄口般不断灌进,烛台上的灯光摇摆得极乱,瞬间挣扎到极限,直接暗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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