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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家人（第2页）

姜步光只好再次站出来：“回来了回来了。”

姜夫人睨了眼自家儿子：“今日巡边就不要去了，请个假留家里。”

“我知道！”

姜步光刚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我叫人帮我去请假。”

他知道，现下这个状况家里是离不开他的。

果不其然，一大家子坐在厅堂里，明明人很多，气氛却像是结了冰。

姜易闭着嘴不开口，一开口肯定是训斥儿子的；姜夫人虽然微微笑着总在说话，可说起话来模棱两可，也不知道对着谁说；师徒两个更不用说了，一个麻木一个沉默。

姜步光只好替这个回话帮那个提问，说的口干舌燥连连灌了两大杯茶。

姜夷则来的时候恰好是午后，天昏暗的很还在飘雪，见父女两个实在是尴尬，姜夫人干脆安排姜夷则先去休息，给姜易一个反应过来的机会。

姜步光自告奋勇，带着妹妹和萧疏去了落脚的院子。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夫妻两人，姜夫人叹了口气，拍在姜易的肩上：“你又何必呢？”

坐成了冰雕的姜易终于动了动身体，他弯下腰，将脸埋进双手里，声音闷闷的：“我，我就是……她还有回来的一天，我没想过……”

姜夫人站起身来到姜易身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顺着他的背。

“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多厉害啊现在，也收了徒弟……我怎么，怎么感觉她还是那个赖在我臂弯里撒娇的小姑娘呢？”

过了好半晌，姜易才抬起头，脸上依稀有泪痕。

他握住姜夫人的手，心中那一口绵长的气怎么也叹不完。

对于他来说，女儿就像是一夜间忽然长大，长成了非常厉害的人，而他不过是合眼睡了一觉，错过不知多少。

姜夫人眼里也有些惆怅，她看姜步光也是这种感觉：“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可要收收你的脾气，再像如今这般，她怕是坐立难安又会离开的。”

姜步光带着姜夷则来到了属于她的小院子，一如往昔丝毫未变。

姜夷则摸着院子里的秋千架子，朱红的颜色鲜艳如初，一股陌生的情绪似滔天海浪淹没了她，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好奇怪，太奇怪了。

从踏进姜家开始，她的情绪就不受她控制了，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哪里还有苍羽门小祖宗平日里的淡定。

萧疏也在默默打量这个不大但是温馨的小院子，这就是师傅长大的地方。

姜步光见抚摸着秋千的那双手，不知道为何看出了几分怜惜，他不想开口，但又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姜家太大了，有时候我也觉得冷冰冰的。”

姜夷则转身，看向开口的哥哥。

姜步光自嘲一笑：“院子多了好几个，也有了小花园，但我不去，父亲母亲也不会去，到了落雪的日子花都死光了，一片白茫茫好似谁家废弃的屋子一样，没意思。”

“还是你的小院子好，不大，随便放点什么就塞得满满当当，不下雪的时候花团锦簇，可热闹了。”

萧疏看向墙角底下，果然见沿着围墙一丛丛不知名的花草被掩盖在白雪下，贴着花丛还挖了个小池塘，此刻池面结了冰依稀能看到水底下几尾鱼。

姜夷则默默注视着姜步光，似乎在问，既然不喜欢又为何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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