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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觉得进监狱,至少有口饭吃?
《警察与赞美诗》的另类形式么?
让人惊愕的是,枹罕城就在一里之外。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风雪的原因,这帮人相当于在守军鼻子底下抢劫。
有意思。
城门的老府兵努力地搓着手,希望能保持一点温度,却只是徒劳。
浑浊的目光流转,看到一群人时,府兵立刻本能地持住了长枪——哪怕冰冷的枪杆是如此的扎手。
陆肆缓缓驭马,在前头表明了身份,府兵这才松了口气,长枪落地,给予放行。
柴令武带人到河州衙门,这阵势把整个河州衙门都惊动了,卫戈老头跳着脚跑出来,看到柴令武冰冷的目光,不由露出了苦笑。
“哎哟,小祖宗哟,你这么杀气腾腾的干什么嘛!
有话好好说,让外人看了不好。”
呵呵,卫戈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可指摘,就是那满满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人知道他的不甘寂寞。
“司仓参军刁矛,滚出来!
你发公文要耶耶从米川县顶着风雪来接受议叙,又在半路找人劫杀耶耶!
不给交待,耶耶今天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柴令武的声音很大,不仅仅是州衙,连枹罕城不少百姓都能听到。
除了声光,这个世界上,最快的往往是流言蜚语。
柴令武这一声吼,杀人诛心,刁矛的各种谋算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胎死腹中了。
苦着脸、拢着袖子,刁矛硬着头皮从州衙钻了出来。
看着那一群搞笑的劫匪、还有那让人喷饭的凶器,刁矛几乎要被气死。
有一说一,真要对付你柴令武,本官会找这些不靠谱的家伙?
本来这一次,也就是借议叙给柴令武评个中下的。
这都已经是刁矛最大的权限了。
刁矛倒是想评下下来着,可人家一个新设县的县尉,把个几乎一无所有的米川县建起来,打败了积石军,安排了贸易,米川县明年不需要河州补血,下下打出来,谁信?
就是黑人也得有理有据啊。
可是,搭上让柴令武来枹罕城议叙的事,刁矛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来,大家都是官场打滚的人,你说说凭什么县尉的议叙不能按规矩在他米川县进行?
一个问题说不清道不楚,后面的解释,自然也不会有人听。
官场上,自由心证很重要。
“放下马槊!
州衙重地,岂是你等能冲撞的?”
洪钟般的声音中,身着绯色官服、腰系金鱼袋、横眉竖眼的河州别驾风芒大踏步走了出来。
下州别驾,从五品上。
柴令武闻言,马槊扬起,直指刁矛,偶尔瞥到风芒的一眼,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虽然一句话没说,却让所有人感受到了他的狂傲与不死不休的决心。
“征召县衙到州衙议叙,是本官的错,但本官绝对没有安排人劫杀!”
刁矛连声叫屈。
杀官等同造反,这口锅,刁矛表示不扛。
问题是,除了他背后的风芒,没一个同僚相信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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