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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涛撇下嘴,原来自己真没看错,许叔是那个身边放着拐杖的微胖男人吧!
她再拉开第二个抽屉,与第一个并没有什么分别。
第三个抽屉,是一些贺卡、信件,大部分都是客户之间的慰问和往来,现在朋友之间,谁还会这么传统?陶涛翻看了几张,通篇一律的说辞,她没心思再看下去,把信件往里一扔。
关抽屉时,她停滞了下,信件原先是整齐排列,给她一翻全乱了,她欠身把信件全部拿起来,想整理下。
“啪”
一声,有几封信从手掌里滑到地上。
她捡起,心口蓦地强烈的震了一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个中国银行的存折本。
华烨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一结婚,他对陶涛说,不允许再从陶家拿一分钱,她的工资留着自己用就好了,想买什么贵重的衣物,拿他的卡去刷。
家里一切开支都是他来。
他把几张卡都放在卧室床头柜里的一个抽屉中,卡的密码是陶涛的生日。
华烨的收入很可观,他也和其他职员一样拿年薪,但他会有事务所的分红。
每当做什么大的投资,他也会和陶涛说一声。
陶涛从来没有想过华烨会藏私房银子,因为没必要,他花钱,花在什么地方,干什么用的,她从来没过问过。
捡起存折的手哆嗦了一下,那种犹如心脏病发作的感觉又来了。
陶涛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
她慢慢打开了存折本,存折开户的时间是两年前,是个外币户,户主是华烨,币种欧元。
开户的当日,一次性存入了十万法郎,然后每个月的一日,准时划出五千,直到半年前,差不多是她和华烨决定交往的时候,汇款停止了,以后再没发生过存、取、转、汇等业务,余额孤零零地挂在存折的中央。
陶涛呆了一会,把存折归于原位,抽屉关上。
听说新的《婚姻法》里,夫妻双方婚前财产并不属于共有财产,所以她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询问这笔钱的用途是什么。
其实不需要问,答案已昭然若揭。
有一样东西将她从喉头到胸前,堵涨得满满当当,让人呼吸愈艰。
那时他们已分手,分得撕心烈肺。
一个人走得绝然,另一个却恋恋不忘,还在以这样的方式默默资助着她。
她知道吗?
他可能不想让她知道。
陶涛知道他深爱着她,但没想到会深到这种层度。
这么深的爱,会在岁月流逝中变浅或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她站起身,把书房的灯、客厅的灯全部熄了。
走进卧室,没开灯,也没梳洗,脱了衣,就那么睡了。
窗外,风呼呼地吹着,雪好象又下大了点。
这样的夜晚,入睡应该很快。
陶涛好象睡着了,又好象醒着,大脑皮层非常的兴奋,多少事象走马灯似的闪个不停,一点点动响,她都警觉地睁开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身边空荡荡的床畔。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寒冷,也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漆黑的室内,陶涛听到自己加重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华烨没有回来?没有回来?
她呼地掀开被子,拿起手机就拨,铃声在隔壁的客房响了起来。
她跳下床,赤着脚快步走出卧室,门一拉开,发觉时间还是很早,天还没什么亮呢,客厅里也是黑呼呼一团,唯有一点柔光从客房的门缝中漏了出来,洒在陶涛白皙如玉的双脚上。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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