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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像水,一丝丝,一缕缕将梅天缠绕、包围,再渐渐扩散到每一个角落,缓慢、坚定、沉着、从容,没有人可以阻止它的脚步,在一切光线与声音慢慢消失之时,梅天的内心中点燃的是恐惧与焦灼之火。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
“喂!
有人在吗?我的训练课程到底是什么啊?有人在吗?”
梅天声音飘向远方,连一丝回音都没有,梅天莫名的越来越恐慌起来,试探着往前蹭着走了几步,两只手四下不停的摸索,四周空空如野,如此走了十几分钟,依旧空空如野,连一面墙壁也碰触不到。
人类已经过了数万年的群居生活,孤独与黑暗带来的恐惧深入每个人的基因之中,就连马上就要行刑的死囚在最后的时间都会不甘寂寞的和身边的人说话:“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梅天从来都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这种孤独和黑暗让他有些抓狂起来:“有人吗?说话啊!”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梅天正在进行魔鬼训练时,有一个男人正在一边喝着瓶装啤酒一边思念着他,因为这个男人和他一样的孤独、寂寞。
“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到底是哪部分的人啊?太蹊跷了,太乱了。
这是什么江湖啊?那个死娘皮小警察,居然从东北追到东南来了,看来这次真的是中央要彻底清算我们了,也不知道这次老板的后台还能不能管用,”
疯子待在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小民房里整理着思绪,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
,他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比一般人机警,看到的问题也很全面,虽然以他的角色地位还看不透其中到底有多少弯弯绕,但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哪里危险,哪里安全。
现在是大树要倒啊,先逃掉的猢孙就有机会生存下来,看不清问题,死抱着大树的,到最后就会被大树砸死。
这就是疯子的生存哲学。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把疯子吓得差点没把半瓶酒扔到地上,疯子挺着个圆圆的肚子居然异常轻盈的跳到窗户旁,夹着嗓子,用假声装做懒洋洋没起床的样子道:“谁啊?”
只要发现事情不对,他会第一时间跳出窗户逃命。
“大哥,是我啊,李一鸣。”
疯子一听是与自己一起合租房子的租户李一鸣,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等下,这就来了,”
疯子喊了一声,然后俏俏的走过去,将耳朵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将门拧开,还没等拉开房门,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了过来,正撞到疯子的鼻子上,疯子顾不得擦鼻血,掉头就往窗口跑。
还没跑出两步,一只大脚结结实实的印在疯子的屁股上,把疯子踹了一个恶狗抢屎。
“大哥,我可以走了吧?”
李一鸣怯怯的问道。
一只大一搂李一鸣的脖子,一把将他推进房间里:“等大哥办完事儿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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