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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商品千千万万,每一样都有每一样的特质。
其中就有一样商品的名字,叫做瘦马。
这些瘦马是人,却被同样是人的商人买卖。
可怜,可悲!
从生意的角度来说,不能生育,是能给瘦马涨身价的一项特质。
就好像太监必须受宫刑一般,好的瘦马,全都是不能生育的。
如此,一来可以不引起主母忌惮,二来,生育过的女人,很多都会身材走样,严重些的,房中趣味也会降低,此乃瘦马大忌。
这个问题变的棘手,严清歌微微皱起眉头,道:“你们先下去吧。”
眼下再给严松年找新姨娘,是不是太晚了点?而且,这世上从未有过女儿往父亲房里塞人的事情。
送走莺姨娘和柳姨娘,严清歌有心事,晚饭吃的不多,晚上又睡不着,辗转反侧。
思考着海姨娘到底怀上了没有。
理了理这些天的种种蛛丝马迹,严清歌才酌定海姨娘现在还没有身孕。
抛开在严家庄子上这几天不提,海姨娘上次伺候严松年,还是被打板子之前。
若她那时有了身孕,肯定会以这个为借口,免除刑责。
而众人才从庄子上回来,海姨娘就算那几天恰好有孕,现在也看不出来。
想必她支使胡婆子帮她讨蛇蜕,是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怀。
留给严清歌谋划的时间不多了。
严清歌睡得晚,起的不晚,她现在每天都要给严松年请安。
这对她来说不是个苦差事,只是有时候严松年不愿意起来,叫人打发一碗茶水送她走。
今天也不例外,日上三竿严松年还在睡觉,这么懒的人,严清歌也是少见到的,不想再等,干脆回去青星苑。
这时,院子里的珠嬷嬷一脸不忿走进来,走到严清歌跟前,给她行礼道:“大小姐,老奴将钱给了那胡婆子,她收下钱把我撵出来,说答应过的东西怎么能不给,不拿到蛇蜕不罢休的,她让大小姐仔细找找,过几天再来找大小姐说道。
这婆子忒也赖皮了。”
一大早,严清歌指使珠嬷嬷去外城给胡婆子送了十两银子,说那蛇蜕没找到,这点钱叫她自去药铺里买药。
珠嬷嬷年纪比胡婆子还大,本想着来送银子,就算没有赏钱,凭就这张老脸,也能平白得俩果子吃,谁知道胡婆子拿了钱还不满意,对她一阵的骂。
十两银子买的保胎药可是不少了,胡婆子这样不识抬举,更是证明这件事有鬼。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叫叫如意寻了牛皮纸袋,将那蛇蜕叠好放进去,用腊封口,装了好几层,然后上面系块石头,亲手将袋子沉到小湖里面去。
如意拍手称快:“咱们东西就是扔了,也不给那个老婆子占便宜。”
“扔什么,过几天我再找人捞上来。
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能安胎的。
留着以后说不定真可以救命。”
严清歌看着湖水吞没了袋子,绿幽幽的碧波下,什么都看不到了,才满意的回到屋里。
第二天早上,严清歌去给严松年请安的时候,稍稍晚到了片刻,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海姨娘。
海姨娘形容略有些憔悴,眼下有一片睡眠不足造成的青色,脂粉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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