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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歌早就准备好了几首诗,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选了最出彩的一首,微微抬起小巧的小巴,对着水面朗声道:“惜春有时尽,暑气催菡萏。
凌波招香幽,满目青罗衫。
不是广寒客,高洁照人间。
愿随碧涛去,来年植水边。”
不管是严清歌、凌霄,还是宁家三姐妹,都目光呆滞的看着严淑玉,完全不敢相信这人竟然这么傻。
旁人三番五次的推脱说不要作诗,她还是这么把诗念出来了。
不但念出来,还一副这么自我陶醉的样子,又说什么抛砖引玉,真是惨不忍睹。
平心而论,诗的质量只算平平,不过若真只是一个八岁女孩儿所做,那便是惊才绝艳了。
正在这时,水面上忽然发出一声嗤笑,竟是个男子的嗓音:“好一个才女。”
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一个白衣少年扒开层层叠叠的青色莲叶,在水面上站了起来。
他穿着件镶绿色竹枝纹边的白裳,头发在后脑束成马尾,唇红齿白,容貌英气俊朗,剑眉直飞入鬓,瞧着神采奕奕,英俊非凡。
凌霄激动道:“哥哥,原来你已经到了,你不是后天晚上才会来么?”
那少年踏水而行,离她们越来越近,到了跟前才看出来,他脚下原来有一只极小的船。
到了跟前,少年给宁家三姐妹行礼,道:“见过宁姐姐。”
宁敏芝笑道:“原来是凌烈,吓了我一大跳,当是谁偷偷躲在那里,差点喊人捉贼。”
“我提前来了两天,本想着找个清静地方呆着,没想到你们过来,怕冲撞了几位,索性躲在荷叶下面,只没料到竟然有人作诗,忍不住给那诗作引出来。
宁家姐姐只会冤枉我,我便是贼,也是个雅贼!”
凌烈意有所指,挑眉不善的看看严淑玉。
他最是宠溺凌霄,严淑玉逼着众人作诗,只怕凌霄要丢面子,于是挺身而出,给凌霄救场。
严淑玉脸色有些不好,她轻轻后退两步,站到宁家三姐妹后面,淡淡道:“既然这里有男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凌霄正笑眯眯的抱着凌烈胳膊,问长问短,被严淑玉拂了兴致,不悦道:“这不是外人,是我哥哥凌烈。”
严清歌早料到严淑玉会这样惺惺作态,在肚里冷笑。
海姨娘惯会假仙儿,加上家里的楚先生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小姐,教出来的严淑玉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满脸的忠节烈妇,满肚子的龌龊心肠。
大周民风开放,世家大户的子女,别说从没遵从“男女八岁不同席”
这样古早的规矩,就是到了十几岁,仍常有一同出去游玩的机会。
更妄论这些自小就相熟的,只是见个面,又有这么多人在,不是独处,自然不用避讳。
凌烈满脸不尴不尬的笑意,隔着宁家三姐妹对着严淑玉道:“这位姑娘真是有规矩,既然你不见外男,且先退下吧。”
严淑玉看看宁家三姐妹和严清歌,见她们没一个要走的,心里生出恼怒。
一扭身,带着她的两个丫鬟离开。
海姨娘早就帮她谋划过,她心中只想着嫁给太子,凌烈再好,她都看不上。
凌烈听凌霄提起过几次严清歌,认出她身份,笑着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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