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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站在远处山坡上向这里看来,那大概是个人吧,她看不太清,但猩红的月色投射在他的身上却让她有种看见了地狱勾魂使的感觉!
两股发颤,不寒而栗,灵魂似被抽走,她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
有幽兰的芬芳味道。
阿依头昏脑涨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自己竟然正趴在西偏院的梨花榻上。
秦泊南递来一杯薄荷茶,她接了,觉得很丢脸,歉意地道:
“我不该昏过去的。”
“是我不该带你去,能心平气和地进入石室已经很难为你,雁来山男人都不敢进,更何况你一个小姑娘。”
“下次不会了!”
阿依双手捧杯,道。
“不必勉强自己。”
秦泊南摸摸她的头,笑说。
“没有勉强,我会习惯的!”
她倔强地回答。
秦泊南望着她执拗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阿依突然道:
“先生,我那时候在山坡上看到一个穿黑斗篷的人。”
“咦?深更半夜那种地方,除了我们这种发了疯的,谁会跑去那里。”
“我真看见了一个人,虽然看不太清,因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脸都没有……也许就是那个人把尸体给剖开的!”
“脸都没有,那是什么?”
秦泊南哭笑不得,“回来的路上并没看见人,你眼花了吧?”
阿依一怔,被他这样说,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况且她又是昏着回来的,当时脑筋不太清楚……
摸摸嘴唇,她问出更在意的:
“先生,若同是大夫,有人在做我们做的事我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将尸体剖开再用线缝上?如果只是因为过意不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埋葬,绝不会让人再次暴尸荒野。”
秦泊南的面色凝重下来,若有所思。
“先生?”
阿依肯定他是想到了什么,因为之前他看到那样古怪的尸体竟没有吃惊,她想知道。
秦泊南沉默了半晌,说:
“解颐,你知道人体可以自愈吧,比如皮肤破了会慢慢愈合,骨折后再接上也会一点点长好。”
阿依察觉到一丝凝重,点点头。
“那么如果人的某个内脏坏死,是不是也可以切除掉,再将周围的血管皮肤缝合,让它慢慢长好。”
阿依绷着表情无措地望着他,眼中含着不可思议,这想法算是异想天开吗,她不知道,因为既然皮肤和骨头都可以愈合,其他地方为什么不可以。
重疾都是内脏生了病,如果能将病变的部位切掉……但那要先将人开膛破肚,也许内脏还没被摘除,人就先死了吧?
“先生,你试过这种方法?”
她惊疑地问。
“我只在一只濒死的猫身上试过,结果却失败了。
在不敢保证这方法完全正确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用人乱来。
但这方法并非我想出来的,而是秦家一部祖传的医典……”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卷书,递给她。
阿依微怔,接过来,古旧的封面上用正楷写了一行字——黄粱医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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