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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周盈起了个大早和越歌赋儿一道乘马车去了衣阁,她们二人分头去忙起来时,她坐在自己专属的账房中,按照从城中香坊打探出来的市价。
核算出一笔可观的银子后,拜托莫何连同几个人一起将这一大笔银子送到昨日去过的那个府上。
昨日阿么带她去府上拜访时。
莫何并未一同进去,周盈问他可还记得去得路。
莫何简单在脑中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她不想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攀交情,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把账算清楚。
周盈隐约记得茶水张曾经说过,曾经有人出天价求购过他的一张香方,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天价”
到底该怎么定义,但他此番不过是送了香料,也没留下方子,周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走市价比较安全,又公道正肯,便开出了这些个银子,还着意比市价高出些许。
这些银子可是锦云衣阁半个多月的盈利,付这些个香料钱,应当算绰绰有余了。
兰府之中,莫何当着管事面清点了银子,将一份字据交给管事,管事拿着那份字据小跑着去问过主人,回来之后那上面已经多了一道印鉴。
兰若。
莫何将字据收好,带着送银的伙计一起离开这香气四溢的大宅子,等他们走后,才有一道人影悠闲地从月门后晃出来,随意扫了一眼就地放着的几个装银子的大箱子,唇边笑意很是玩味。
“这一共有多少银子?”
管事恭敬道:“方才刚刚清点过,有一万七千两。”
一万七千两,足够一个普通百姓衣食富足地生活一二十年,却用来买了几包小小的香料,这对比着实显得奢侈无比,但走在兰若身后的人看到这些银子,脸上却流露出不屑一顾的轻视。
“这点银子,连半副香料都换不来,这锦云衣阁枉费第一商的名声,出手竟如此小气……”
兰若挥了挥手,那人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垂首听他的吩咐。
“将这些银子送去城东的千金布庄,就说是买流光锦的用途。”
“不知公子要买多少?”
“全部。”
那人愣了片刻,方才迟疑道:“若说全部……恐怕这些银子不够,还要从账上再支取些才是。”
“不必,就这些。”
兰若流目看了一眼那些刚刚送来的银子,语气中颇有几分闲适。
“告诉那老板,这些银子是替锦云衣阁垫付的,剩下的银子由他们自己来时再补足,只有一点,不许他将此事说出来。”
这么急着送来银子,是想与他钱货两不欠么?
昨日他去锦云衣阁时,无意知晓他们的新衣十分需要流光锦做主料,但长安城中售卖流光锦的仅有千金布庄一家,流光锦的价格在外,若是旁人以近一半的低价买进这批流光锦,只怕是要高兴得辗转难眠,但若是换做心思玲珑的周盈,只怕是要不安的辗转难眠。
若是她知晓了,这背后有他的参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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