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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敏感的政治干部,他把她的家族背景在脑里过了一遍,微笑着拿过茶叶:“请代我谢谢骆副司令。”
他拿着茶叶右手垂着,左手插在裤兜向前慢走,微风吹响门廊外的竹叶子,叶子轻轻摇晃像要洒落他的肩膊。
他所与众不同的,是那军人的硬气,还有那傲然发散的清冷。
聂皓天并不知道现场有几个女人正对着他发花痴,才走到转角处,被跳出来的林微吓了一跳。
这几天一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微微两手在下巴互握成拳,眼神儿笑得像狗捡到了肉骨头一般:“首长,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哪一口?”
聂皓天忍着从脚底生出来的寒意,向后退了一步。
林微笑眯眯的又凑近上来,踮起脚尖神神秘秘的在他的耳边说:“今晚8点,后花园小竹林,你我不见不散!”
“……”
军区训练场的西侧靠河边,有一个天然林木围起来的小天地。
因为这些林木年月久远,当初军营扩建时,考虑到不破坏环境,便把这一处天然小绿林保存了下来。
贴着后面高高的围墙,小树林里也建了些竹椅短凳的,还有一个别致的小凉亭,晚间月色低沉,竹影慢摇,在这军营内显得格外雅致。
林微初到军营,在山水间泡大的她便相中了这个地方。
要是在**大学,这种地方简直就是拍拖偷情、造人播种的最佳场所。
本应早晨起来清洁阿姨扫出一地“杜雷丝”
的好地方,却被这里的兵哥哥们折腾成像卖“榄菊牌”
空气清新剂的。
让她不得不仰天感叹:你们这帮当兵的大老粗,真是暴殓天物,不识抬举啊!
幸好今晚的首长很识抬举,月亮也很识抬举,两个都早早的就光临在这片小树林。
聂皓天脚下的落叶沙沙的响,林深处,树木与翠竹齐生,月影透过疏落有致的枝头,洒得一地银辉。
而坐在空旷处的竹椅前的林微,正慢腾腾的摆弄着石桌子上的茶具。
上好的茶香在竹林中飘散,林微向着他遥遥的举起杯子:“首长,喝否?”
“渴!”
他冷冷的走近坐下,坐得端正,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她。
翠竹旁,林深处,月色下,绿衣美人一本正经的沏着清茶,好一副诗情画意的古画美景。
只是她那眉心处故意摆出来的端严反而出卖了她的狡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他捉她到军营来,存的是略显奸狡的心思,图的是大计,并不是刘春华和陆晓眼中的儿女私情。
但她那小身板扛着支ak47站在烈日下,咬着牙汗流浃背的,居然让他的心情一抽一抽的,像绞着的线纱一样找不到头。
当兵的10年如一日的训练,艰苦困难比她现在恶劣了不知多少倍,但是这样“怜”
的感觉他还从不曾有过。
难道像好兄弟陆晓说的:他春心动了?
他在m县是那么亲了她一下,但那时的初衷不过是为了赵春孟。
“聂首长……”
正在出神的聂皓天,猛一抬头,看见一双清莹的眼,林微献宝似的给他递上茶杯:“首长,请。”
“好茶!”
他极雅致地举杯放到唇边抿了抿,眸色深深。
他望她的眼神太专注,在月光浸染下像晕开的墨绿色,幽幽的深不见底。
他有一双这么摄人心魄的眼睛,如暗潭般深幽,又如净水般清澈,而那晕成幽蓝的闪亮瞳仁里,却又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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