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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弗思握紧手中的剑,“不让又如何?”
京兆尹不再二话,高呼一声:“行刑。”
柳弗思只来得及交代一声:“不要伤人性命。”
便飞身至囚车的车辕上,将企图靠近赵学时的衙役和屠夫拦下。
不为和士兵们同时向其他的衙役出手,衙役拼命阻挡,士兵们虽然人多,因着有所顾忌,一时倒也打得不可开交。
唐谨带着圣旨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热火朝天的激烈场面。
赵学尔用皇后之位换赵学时,李复书不得不松口,但他也没有同意重审案件,而是直接以议亲的名义给赵学时免刑。
“虽然
皇上赦免了赵学时,但是劫囚之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京兆尹愤怒地留下这句话,便和唐谨一起进宫复命。
柳弗思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江学文,嘱咐他派两个人送赵学时回家,便也和不为进了宫。
江学文领命,临行前看了不为一眼,不为也正看向他,二人久别重逢,本有很多话想说,可惜现在不是时机。
柳弗愠和不为到北辰宫的时候,赵学尔早已经在门口候着。
尽管她亲耳听见李复书下旨赦免赵学时,也从如鱼那里得知柳弗愠答应出兵,柳弗思带兵营救赵学时的消息,但她还是不能安心,直到见到柳弗思和不为,从她们嘴里知道赵学时已经被安全地送回赵府,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感激地对柳弗思道:“多谢你和柳尚书救了我哥哥的性命,我知道这次是我难为你们了,你们放心,我会去向皇上请罪,一切责任由我承担,一定不会连累你和柳尚书。”
柳弗思道:“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今日带兵劫囚之事与皇后无关,无论皇上怎么处罚我和哥哥,皇后都不要去向皇上求情,更不要去承担任何责任。”
“不行。”
赵学尔道:“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让你和柳尚书代我受过?”
柳弗思浅笑道:“十年前我们曾经向皇后许诺,只要皇后有需要,无论刀山火海,我们兄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该是我们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不久前她才用这句话劝说柳弗愠出兵,现在她又用这句话劝赵学尔推脱罪责。
赵学尔温柔笑道:“这十年来你和柳尚书帮了我太多,早就不欠我的了,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再替我背负罪名。”
十年前,她一心想大展宏图,却苦于人微言轻,只能依托于柳家兄妹,所以她从来不会反对报恩这样的说法。
但是现在,她不必再依靠柳家兄妹,他们也承担不起。
柳弗思道:“说是替你做事,每次受益的总是我们。”
赵学尔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不是一个姓,和家人没有区别,难道你还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柳弗思道:“那皇后打算如何向皇上交代,难道说一切都是皇后的命令,我和哥哥迫于皇后的权势,才不得不出兵劫囚吗?”
赵学尔道:“是,只有这样才能替你们洗脱罪名。”
柳弗思犹疑片刻,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皇后。”
赵学尔用眼神示意她讲。
柳弗思道:“皇后当初执意嫁给皇上,是为了效仿神武太后吗?”
赵学尔行事作风强硬,也知道外界因此对她有诸多闲言碎语,但她向来认为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柳弗思竟然也怀疑她,她将柳弗思当作最知己的人,自然听不得这样的话,生气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柳弗思道:“小时候皇后常常和我说太后如何如何,言语之中满是推崇和向往。
那时候我们还小,又离京都千里之遥,许多话也只不过说说罢了,却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皇后。
一字之差,一步之遥,难道皇后就真的没有想过吗?”
赵学尔严正道:“神武太后执政是情势所迫,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便是国家陷入了危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