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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将小巧玲珑的耳坠握在手里,玉石的边缘被抚摸的温润平滑,她心头一动,也不知道……绵绵是什么时候拿到它的,可是她似乎能想象到,想象到她把它随身带着,偶尔摩挲时的情况。
就只是她的一只耳坠而已。
也不知她珍藏了多久。
裴松溪沉默片刻,去梳妆台前取了剩下的那只过来,一对白玉耳坠,静悄悄的躺在盒子里,终于找回了失落的那一半,重归完整。
她喜欢这个寓意,把盒子递给她:“给你。”
郁绵微微仰起头看她,乌黑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光:“给我了吗?”
“嗯,给你。”
郁绵噗嗤一声笑出来,把盒子放进口袋里,轻轻压好,又仰起头看她,目光中是藏不住的温隽情意:“那这是我的了。”
就跟你一样,也是我的。
裴松溪垂下眼眸,与她那清清亮亮的一双眼对视着,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温柔怜惜,心里陷入无限的酸软。
郁绵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似的,手撑在茶几上,双手托着下巴,眼尾眉梢都是笑意,眼睛亮的熠熠生辉,一直看着她。
裴松溪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渐渐红了,大概是酒意上涌吧。
她的眼神也慢慢融成一弯暖暖的清泉,与郁绵长久的对视着,她捕捉到女孩粉嫩脸颊上的细细绒毛,再往下是樱花般动人的唇瓣,微微张开着,露出一点嫣红的颜色。
她有些克制不住的抬起手,指尖顺着女孩温软的耳垂抚过,缓缓遮住她的眼,声音也哑了几分:“绵绵,不要再看着我了,再看……裴姨就要亲你了。”
郁绵轻轻啊了一声,脸颊一寸一寸的红了,原本清亮干净的眼眸里渐渐氤氲起淡淡的水汽,完完整整的印着她的影子。
裴松溪盯着女孩粉嫩的唇瓣移不开眼。
她心里也在剧烈的起伏着,理智和感性缠斗很久。
她眼睫轻轻颤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过了半晌,她低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郁绵微微偏过头,似是有些疑惑,她为什么忽然道歉。
裴松溪抿了下唇,指尖缓缓覆下,指腹在女孩纤长浓密的眼睫上轻轻拂了过去:“对不起。”
她在为三年前那次落在眼睫上的亲吻道歉。
郁绵听懂了。
那时候她明明醒了,却因为一瞬间的犹豫装作未醒的样子……直到女孩清甜柔软的吻落在她眼睫上,她的呼吸为之凝滞。
后来郁绵跟她说话,问她是否有一点喜欢,她的回答是……是没有。
一点喜欢也没有。
郁绵微微偏过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裴松溪伸出手去,却僵在半空:“……对不起,绵绵。”
郁绵背过身去擦眼泪,可是泪珠不受她控制般的往下掉,越掉越凶,怎么也止不住。
她轻轻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裴姨……”
或许最初就是她的错,是她不该有那些幻想的。
是她打破了她们的生活,打扰了她的平静。
明明最初只是想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就好了。
不该叫她知道的。
她自己知道,天地知道,山川草木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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