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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梦锦从容自若的神色,贺兰珏道:“果然是个剔透的人。”
“岂敢当得起公子的称赞,”
何梦锦面色未变,当即回了过去。
这人这般七窍玲珑心,同他讲话,不得不让她提起十二分小心,前半句在夸你,说不定后半句就能坑死你。
她看着他那深不见底,晶亮如同琉璃的眸子,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公子更个剔透的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公子,想要孟……我,如何?”
想是自称孟锦,但转念想到了在这人面前不过是更显得拙劣和做作,何梦锦随即改了自称。
她淡淡的道出,神色间亦是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不输于贺兰珏。
却没人知道,私底下,她袖摆下遮掩的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着的凉意,比这大理石石台,更为甚之。
她想过了,既然贺兰珏没有戳穿她,便是她身上有他利用的价值,或是两人可以达成某种默契,共取所需,谈判。
但即使谈判,对着这样一个只坐在那里,明明同她齐平,但身遭,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场已然是高贵的让寻常人不敢直视,何梦锦到底是底气不足的。
但她是谁,是何梦锦,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无力展现在别人面前。
即便底气不足,胜?幻菜埔捕颊莆赵诙苑绞稚希?辽倨?粕希??换崛米约菏洹?p> 闻言,贺兰珏一贯平静秋水寒潭的面色,终于起了一丝涟漪,似是带着一点笑意,道“不需要姑娘如何,你以往如何,便是如何,去争取你想要的,得到这广平的权势,用你最大的能力,去将广平,乃至……整个大汉翻覆,我的想法,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听着贺兰珏一席话,寥寥数语,却让对面落座的何梦锦汗湿衣衫。
初听这一句话,她心头一松,为着她自己果然猜中了,他知晓自己女儿家身份。
旋即,便是一阵宛若被人从里子到骨子看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心惊,自己的所图,自己的目的,他都知道!
何梦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背脊挺的笔直,这时候,背上黏糊糊的,被这夜风一吹,却是彻骨的寒意。
想了想,何梦锦还是问出口,“可是公子如此,却又是为何?”
虽然知道他定然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明知道我别有目的,作为贺兰王府的二公子,却又为何不揭穿我?”
闻言,贺兰珏只淡淡的望了何梦锦一眼,声音却是带着十二分的凉意反问何梦锦道:“贺兰王府的事与我何干?”
“我又为何要揭穿你?再者,你的举措,说到底,也不过是借广平之力,达成所愿,对广平贺兰王府,没有丝毫坏处,算来,也是为广平王添了一份助力,我又为何要阻拦?”
一番话,带着漠然的反问,却换的何梦锦心惊不已。
贺兰王府的事与我何干?
你是贺兰王府的二公子啊!
想到此,何梦锦不由回忆起关于眼前此少年时的传闻,只一瞬间,一股悲凉,携着初见他时的痛惜,与心底深处席卷而来,打的何梦锦身子一怔,若不是强大的自持力,泪意便要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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