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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楼大人是细致人,没道理由着太子性子来,自己也跟着胡闹。
我等原本就不放心,正商议着要不要请太子妃过来呢!”
他们出京后便紧跟在许思颜身边,眼见楼小眠对木槿另眼相待,而木槿言行迥然不同于他们印象中的那个木讷太子妃,早知晓从前多少人看岔了眼,把个扮猪吃老虎的女主人真当成猪了。
如今泾阳侯位份不低,他们虽不安,轻易也不敢上前惊扰,于是便难免想到请份位更尊的木槿出面了。
木槿边往前走,边留心两侧灯火通明的屋宇,眉眼愈发冷沉下来,“那里面呆的是什么人?”
成谕道:“是高凉八品以上的官吏。
如今在正殿内作陪的,只有泾阳侯和曲赋,但来来往往的佳肴和美人就没有停歇过。”
木槿忽而冷笑,“也就是说,如果太子在正堂闹出点丑事来,这高凉上下官吏,将会无人不知?”
成谕呆了呆,失声道:“原来是这个打算!
我原以为泾阳侯是觉得这些人位份不高,不宜陪太子饮宴呢!
那么,太子……”
木槿道:“太子自然没那么容易被人摆布。
可惜父皇太宠他,宠得他忘乎所以,只顾流连风月,才会是敌是友都分不清吧?”
成谕不敢回答。
-----------------寂月皎皎首发---------------------
正堂内,梁楹精雕细绘,镶金嵌宝,金碧射目。
舞姬裸着脚踝,细巧如白玉般的双足旋舞于松软的富贵牡丹团花毡毯上,踝间的银链子扣着小铃铛,纱裙下的修长双腿随着乐声轻盈腾挪之际,铃铛的脆响应和着管弦之声,旖艳里透着盈然的春色,令人愈觉心荡神驰。
席上珍羞具设,芳醴香醇,盛以玛瑙钵、琉璃碗、水晶杯,辅以美人玉腕,媚眼横波,凭他怎样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地心荡神驰,神魂俱飏。
花梨木落地大屏风旁的小几上,绝色小侍儿的纤纤素手又一次提起仙鹤香炉上翅羽形状的漏空盖儿,移开云母隔片,将炭火拨出些微的明火,再放上隔片,添上几粒新香。
微暖如春光般的香意便轻轻地在空中缭开,无声无息地在酒菜的芳郁气息中散开。
许思颜已经不记得自己饮了第几盅酒,惯常的笑容已有些迷离。
他的目光从歌舞的美姬转到身侧侍酒的华裳美婢身上,那笑意便愈加温和柔软,只是黑黑的眸光愈发深邃,幽井般探不到底。
时节渐渐入秋,夜间已经没那么炎热,且四角放了冰桶,可不知哪里的热意还是渐渐浮了上来,眼前的美婢也愈发地明艳诱人,绝色倾城。
他微微皱眉,看向楼小眠。
楼小眠不喜饮酒,不过略品了品,便把酒盅放在了一边,和身边的美姬说笑。
此时秀美洁白的面颊泛起薄薄红晕,他看向那美姬的目光愈发地含情脉脉,甚至已经执起了那美姬的青葱玉指……
那美姬原是吹笛子的,他不过多看了两眼,泾阳侯便善解人意地叫她过去侍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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