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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容后再议。”
任臻拂袖离去,一路忍气疾行,漫无目的地走到沧池——这开凿于汉武帝年代的皇家御湖,本是碧波千顷波澜壮阔,但历代以来多有淤塞,任臻又不是个酷爱享受的皇帝,自不肯滥用劳力开凿园林,如今这沧池真也不过是个池的规模,平日亦少有人迹,是未央宫内难得的清净之处。
任臻也不顾暑热,盘腿坐下,无意识地扣着手指边的苔绿,神色颓然——乱世百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说他不想一统天下那是假的,这十年来子峻也好,叔明也罢,都为了这个宏图呕心沥血,更不用说这些年的兼并战争多少人死于非命。
然而理想归理想,一想到谢玄为了救他而被褫夺爵位,贬官居家,他怎么也无法对东晋用兵——他已是对他不住了,怎能再害他担心难过。
头顶上忽然笼上一层阴影,任臻抬头,正与苻坚四目相对。
“天王属狗的?”
任臻忍不住一笑——苻坚从不掺和国政,任臻一见他便是心安。
苻坚摸了摸他的长发,俯□咬着他耳朵道:“我属不属狗你还不知道?”
任臻脸一红,反肘一击,却被苻坚轻松化去,他握住他的手,拍干净上面的草汁树皮,才紧挨着坐下:“你每次一郁闷就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荼毒花花草草,我当然一找一个准。”
任臻一愣:在萧关在张掖他要是一遇到挫折难处心里面不痛快了,的确是不愿与人诉苦,宁可躲起来自己发泄,只是每次都被苻坚撞破。
咬牙笑道:“天王这嘴被我带坏了。”
“带坏就带坏吧。
你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瞎痞也挺好~”
苻坚把任臻湿漉漉的手心送到唇边,珍而重之地印上一个吻:“过刚易折,别逼自己逼地太过。
我陪你骑马出宫散散心?”
任臻被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吻弄地一哆嗦,心中却是一暖,忽然抽出手来,一把勾住苻坚的脖子,拽下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非议皇帝是重罪,朕罚你圈禁宫内,不准离开!”
好啊。
苻坚大大方方一点头,猛地翻身将任臻压倒在地,饿虎扑食一般啃上了他的唇瓣:“我离开姑臧之前已命杨定摄政监国——他总要开始学习如何治国了。”
任臻心里一动:“大头,你想不想符宏回来,继承王位?”
苻坚自然不知道任臻在东晋与符宏的一段公案,想了想,便道:“宏儿若能回来那自然很好,可若论治国,他并不适合,与其将来他守不住江山再次沦为阶下之囚,还不如让杨定上位,护他一身平安荣华。”
任臻眨了眨眼,没想到苻坚豁达至此。
宣室殿内的两人却是面色凝重,半晌过后慕容永起身,合上轩窗,叹了口气:“子峻,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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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急进了。”
姚嵩背对着他,神色不动:“我一心一意只为他能君临天下,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慕容永没有回头,意有所指道:“你不怕适得其反?”
姚嵩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心里却涌上了一浪浪的难以名状的悲哀: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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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