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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眼中闪出一丝狠毒的神色,说道:“加紧搜查,留着终究是个后患。
他也须怪不得我,自他废掉刘辩之日开始,注定要与天下人作对。
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做事做到底,自己取而代之,要么当初就不要行废立之事。
偏偏他鬼迷心窍,行事行到一半,立了那小昏君为帝,却对那小昏君心存幻想,岂不是笑话。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像他此种窃一半者是猪头。”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窃一半猪头?一向沉稳的夜荣脸上忍不住露出有趣的笑容。
李儒似乎也觉得好笑,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又道:“你明天去雒阳一趟。
我们与小昏君血战半年,杨彪那*党却坐山观虎斗,不能便宜他们。
我军之所以节节败退,全因器不如人,叫杨彪给我弄一百台连弩来。”
夜荣疑惑的问道:“连弩乃汉军机密之物,我听闻须三公同时盖印并签名,方可取得。
杨彪不过一个已退位的前太尉,能取得连弩?”
李儒道:“别小看了党人在朝中的势力,也别小看了杨彪。
别人或许取不到,但是杨彪一定有办法取到。
去吧,先传令把吕布调回来,再速速启程去雒阳。”
夜荣再次告退。
李儒望着夜荣离去的背影,突然恢复了神采,紧紧握住拳头自语道:“即便他是大汉正统,即便他有神兵利器,我一样能让他栽在我手里,他若不攻破长安就罢了,若攻破长安,必让他葬身在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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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临泾,这本是一年中温暖和希望的开始,对于临泾城军民来说,却是冷酷和绝望的兆头。
冰雪早已消融,土墙已崩落在旧城墙下。
旧城墙上已崩了一个大口子,马家父子拼力死战才击退汹涌而来的敌人,避免了城池陷落。
然而他们知道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破城只不过这两天的事情。
城墙下的吕布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端坐在赤兔马上,冷冷的注视马家父子浴血奋战,那神情好像老猫在戏弄老鼠。
他就是要马家父子战得筋疲力尽,然后再亲自出马一举擒获,以泄几个月以来心中的怨愤。
日落之时,城墙的缺口终于暂时堵住。
马腾松了一口气,望着城下的凉军久久无言。
城上城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战死的士兵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马腾望着坑坑洼洼、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终究是要守不住了,我马腾当年的叛逆之罪或许可以凭此战抵消了。”
马府大厅中,马超率着两个弟弟以及堂弟马岱,恭恭敬敬的跪在马腾面前。
马腾满脸凝重,从桌上一个锦盒中拿出一卷书籍,双手递给马超道:“此乃先祖伏波将军遗留的枪谱,你带着此枪谱和几个弟弟今晚趁夜色突围。
现在速速去收拾行李,晚上我出东门佯攻,你们可从西门突围,取道到益州,再迂回到弘农,投奔陛下。”
书卷上赫然写着“伏波枪谱”
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