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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却笑道:“您这话儿,老气横秋的。
倒像个老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个八旬老太君呢。”
这话有点儿僭越,可夏湘不在意,也喜欢屋里人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虽然背地里胡闹,可两个丫鬟还都算有分寸的,当着外人可不是这幅模样。
夏湘嗔笑道:“敢情你们两个合起伙儿来了?采莲,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儿的?怎么墙头草两边倒呢?你这样……可两边儿不是人。”
屋里一时笑语盈盈,大姑子捧着木盆经过门口,听到厢房传出来的笑声,脸上露出一丝艳羡来。
看来跟着这个大小姐是真享福啊,这满院子下人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有半点儿亏的。
提起大小姐,这些下人们满脸欣喜,与有荣焉似的交口称赞。
看来,大壮真是来对了,自己也来对了。
只是,这大小姐整日混在田庄,肯定是在家里不受宠的,不然谁放心一个八岁的姑娘家带着一堆下人住田庄啊?将来要嫁人了说出去肯定不好听,这姑娘家若找不到个好婆家,便是再能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样儿啊。
大姑子低头儿寻思着,不管咋说,大壮跟着大小姐总比守着这片鸟不拉屎的稻田地强,既然跟了大小姐,希望大小姐往后的日子越过越好,只有大小姐好了,自己的儿子才能过好日子,等自己老了,才能有个倚靠。
她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还得巴结巴结弟媳妇儿才是。
顺便给弟媳妇儿出出主意,让大小姐尽快回府去,日后谋个好亲事才是正经。
刚走到厨房门口,大姑子看到花农老张一路啊啊啊啊地吵吵着,朝夏湘厢房门口跑去。
她顺着老张来时的方向一看,敞开的院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两辆马车,有几个丫鬟小厮打扮的下人从车上扶下来个老爷子,另外一辆马车上,丫鬟扶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姑娘从马车上下来。
老爷子穿了一身宝蓝色团花束腰直裰,披着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
妇人穿着官绿色柿蒂纹刻丝褙子,裹着绒毛锦色披风,头上簪着两枚莲子米大小的南珠,并着酒盅儿大小的一朵小珠花儿,虽然简单,可有心人一看便知,这南珠和珠花儿价值不菲。
那小姑娘眼睛黑亮黑亮的,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将姑娘裹得严严实实,只看到一双绛红色乳烟缎攒珠绣鞋,十分惹眼。
大姑子一惊,这是哪儿来的贵人?她抱着木盆,连忙朝厨房跑去,给自家弟媳报信儿去了。
大姑子前脚儿进了厨房,夏湘后脚儿便出了厢房。
“祖父!”
夏湘顾不得鹤氅,顾不得手炉,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苏姨娘,柔姐儿!
大冷天儿的,你们怎么来了?”
“咱们不来,你也不回去啊!
你来庄上这么些日子,便是过生辰,也不说回府瞧瞧,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定哪天就没了,你这孩子……”
说着,眼眶就红了。
夏湘眼泪窝儿浅,听了老太爷的话,眼里便泛起了泪花儿:“祖父说的什么话,您身子骨还硬朗,怎么能说没就没?”
柔姐儿眨巴眨巴大眼睛,挣脱小丫鬟的手,上前几步一把抱住夏湘:“姐姐,你想我没有?”
这会儿,乳娘已经擦了手,从厨房出来了。
采莲见柔姐儿小脸儿冻得通红,夏湘更是穿着小袄就出来了,连忙说道:“咱们有什么话儿,进屋说罢,天儿冷,别冻坏了。”
“对对,咱们进屋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