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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意只想想都要吓死了,想找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罩把自己给罩住。
她看了看井迟,想让他留下来陪自己,又不好意思提。
井迟见她是真的发憷,顿时一点玩闹的心思都没了,倾身过去,用手背给她抹去额头吓出来的冷汗,抱住她肩膀摩挲几下:“还要吃饭吗?”
“不吃了。”
她已经被吓饱了。
“不吃饭的话,先冲个澡,我陪你待在房间里,哪儿都不去。”
宁苏意同意了,他就去堂屋拿来拖鞋,放到床边。
她穿上鞋跑去卫生间,潦草地冲了个澡,回来就盘踞在床上,打算接下来就在这方寸间活动。
井迟把餐桌收拾干净,用更短的时间洗完澡,到房间去陪她。
宁苏意靠在床头,怀里抱着毛毯,缓过来后,顿觉羞窘不已,回想自己那一惊一乍的表现,像极了上蹿下跳的猴子。
记忆里,她就没有这么不顾形象过。
井迟手指碰了碰她有些潮润的发丝,无声安慰。
宁苏意脸埋在毯子里,闷声闷气地解释:“我不是怕虫子,是小时候看《天龙八部》,段誉误食了蜈蚣和蛤蟆那一段,简直称得上我的童年噩梦,我一直认为那东西会往嘴里钻。”
井迟哭笑不得,倒是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在此。
他手掌贴在宁苏意的后背,带着安抚意味:“就算怕虫子也没什么,你是姑娘家,不挺正常?偷偷跟你说,我二姐夫一把年纪了,每次看到蜘蛛都大喊大叫。”
宁苏意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二姐说的。
我二姐夫当时在场,死活不肯承认,结果当天晚上,我小外甥拿了一只仿真蜘蛛玩具丢他怀里,他的叫声能掀起房顶。”
宁苏意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指腹抹了抹眼角:“家里有没有驱虫剂啊,我担心屋子里还有没被发现的那个虫子,我睡不着。”
“好像没有。”
井迟想了想,说,“就算有也不能现在喷药,那是要门窗紧闭的时候喷效果才会好。
现在喷药,你晚上住哪儿?”
宁苏意好崩溃,这下连脑袋都想蒙到毛毯里。
井迟侧身躺在床沿,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搂住她,下颌抵在她发间:“那……我晚上留下来陪你,我打地铺行吗?”
“你在开玩笑?”
宁苏意抬起头,隔着朦胧的蚊帐看一眼地面,“就算你答应我也不会答应,平房的地板湿气重,更别说是下雨天,睡一晚你就寒气入体,身子骨别想要了。”
“那怎么办?你又害怕,又不让我打地铺,不然我睡你床上?”
“你……”
宁苏意陡然发觉,他们的身体已亲密到除了一层毛毯和彼此的睡衣,再无别的间隔,即将出口的话溜了回去。
眼见她滞愣不语,井迟退而求其次:“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人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宁苏意无可无不可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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