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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眯起眼睛看着谢霜的背影,这一波谢霜表现得太坦然,反而让他摸不准。
不,重点是好好的基站为什么要把自身的存在暴露给他身边的人?
这不合理,如果基站可以随意暴露,之前就用不着用那些或隐晦或复杂的手段来和他联系了。
谢渊的思路忽然清晰。
那么这只能意味着,对基站来说,他所住的这个房子里,没有“不可以知道这件事的人”
,所以基站才大摇大摆地把血字放在浴室的镜子上。
思虑间,谢霜真的拿着抹布又回来了,她沉静的表情被镜子完完整整投射到了谢渊的眼中,血字被抹布一点一点抹掉,仿佛没有存在过。
确定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且称得上是基站善意的提醒,房子里没有其他危害后,谢渊的声音里带着困倦和一点点刚睡醒的沙哑,恹恹地说:“我先回房间。”
反正谢霜也看到镜子上的字要他回房间再说,没什么好掩饰的。
“正好我要洗澡了。”
谢霜不在意地说完,偏头给了谢渊半张脸,“虽然不知道这些字意味着什么,但我应该没有担心你的必要,对吧。”
明晃晃的信服从这句话里溢了出来,谢渊神色缓和。
斗嘴开车是日常,但若是真的出现什么变故,谢霜永远是最信任他的那一个——几乎信任到了漠不关心的程度。
就像仄林那次,柳巷找了他一整夜,而谢霜只会劝柳巷洗洗睡吧,因为她相信,不管出了什么事,哥哥有能力解决。
“你说的对,的确不用担心。”
谢渊打了个哈欠,靠在墙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睡不够的不悦,和对这股不悦的压抑,“保持沉默就好。”
他们互相怀疑,却从来没有戳破任何事情,保持沉默,继续这种默契就好。
这么想着,谢渊转身往房间走,开门的时候听见谢霜小小声地在浴室里说了一句……
“好好活着,加油。”
……
加油……加个锤子,基站到底要说什么?
回到卧室关上门,谢渊明显狂躁起来,他看了一眼还留着余温的床,暴躁地挠了挠头发。
与此同时,他书桌上的一本曾用来记上课笔记的厚本子被一阵阴风吹开,记满了字的书页哗啦啦翻动着,一直到后面空白的部分才停下。
这简直就是在说“来呀,看我啊,我在这里”
然后原地跳了一段舞似的。
谢渊朝自己的本子走过去,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镜子上基站的用词是他被“征召了”
,被谁征召,征召到哪儿去,要做什么?
他一概不知,唯一得到的信息是——很危险,他可能因此丧命。
基站可是非常期望于他开真实流程的,因此鼓励着他将一级怪谈升成了三级怪谈,哪怕是在三级怪谈的实时提示中,基站都一次没有说过他可能会死。
“讲述者谢渊,很遗憾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有资深参与者发起了怪谈征召。”
那本本子的空白页上多出了这么一行字,同样是血色,不再是之前的正楷打印字体,而是如同手写一样,有些潦草,又带着丝丝诡异格调。
就在谢渊目光扫过去的同时,血字还在不断地涌出,填充着后续的内容。
“我可以先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征召,当某个重要怪谈的线索被参与者得到,并且,该怪谈需要参与者具备某种特质才可参加时,获得线索的参与者可以开始征召,以本基站为媒介,召集符合要求的参与者一同进入该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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