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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兄、扈兄,且听我一言。”
萧琥一副认真讲道理的语气。
“孽子虽有错,可劫夺婚本就是咱们北地风俗。
他虽胡闹了些,但偌大的华通城,那么多守将,竟任凭他将新妇带出,岂非更不该?若是抢亲当晚你们就将他拿下,或斩或杀,我萧某绝无二话!
现在好几日都过去了,生米也已做成熟饭,再来算账,是不是有点,哈哈,惹人笑话?平头百姓尚知愿赌服输,咱们何妨将错就错——”
“将错就错?说得轻巧,被抢得不是你儿妇!”
萧琥正色:“待六子七子成婚之日,老兄若想,尽可来抢!”
“你!”
扈成梁没料到他如此无耻,脸色铁青。
再不愿与之废话,呛啷拔剑,剑尖直指萧琥,冷笑:“休得多言!
今日你既送上门来,我便先斩你首级,再活剐了那萧元度!”
“主公不可!”
副将低声提醒,“萧琥阵前束手负荆,又打着请罪的名义,就这样将他斩杀,怕会被天下人耻笑。”
萧琥倒是无惧,还摆出凛然就死之态。
“若能消了老兄你心头之气,萧某死又何惧?项上人头听凭取去!
只是,”
他顿了顿,“北地狼烟才熄不久,若你我今日大兴兵戈,又将导致生灵涂炭。
老兄你便是不为别的,也不为崇州的子民想想?据我所知,朔州和秦州一直蠢蠢欲动,对你崇州可是虎视眈眈呐。”
扈成梁哼了一声:“你那几个老邻居也不安分吧。”
“可不正是!
咱俩若打起来,亲者痛仇者快,届时得利的是谁还用说?”
扈成梁不语。
若非想到这层,他早就踏平涉县了。
事实上,他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
萧琥此人虽有雄才,目光却短浅,所思所想不过是在豳州做一方霸主,算不上大威胁。
朝廷想用他制衡自己的心思扈成梁也清楚,眼下他也不希望打破这个平衡,以免木秀于林之祸。
否则萧家一倒,北地他一家独大,届时朝廷只怕会举全国之力来征讨自己,其他军镇若再趁机联合……
可这口气又实在难咽!
萧琥见他神情有所松动,又是一番唱念做打,声声老哥叫得别提多亲热。
末了才说出已经派人往京陵陈情、顺带请罪的事。
做足了任打任罚的姿态,结果却是先下手为强。
请罪?怕是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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