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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讪讪笑了笑,回过身去继续吃她的花生米了。
那些人瞥瞥她优哉游哉吃花生米的背影,正想悄悄嚼她几句舌根呢,忽然眼前花了一下,再定睛去看时,前头那张桌子早已空无一人,桌角处留了个一锭硕大的银子。
“李兄……刚才那姑娘人呢……”
“好……好好好快……”
三日后午时,江凭阑扶着酸软的膝盖,喘着粗气站在了杏城城门下。
她觉得自己真是要被这些男人给气死了。
就这短短几个月里,她笼统奔了多少路,跑死了几匹马?为了他们这些不省心的人,她一个场子一个场子的赶过去,赶集也不带这样的!
这两分天下里的两位皇帝,怎就这么童心未泯,这么拿江山当儿戏呢?她真的很同情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们,觉得他们可能需要一个更圣明的君主。
江凭阑好容易喘顺过来了,抬头看看正当空的日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城内狂奔去。
来到当年比武擂台所在的地方,却见围观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寥寥几位还滞留在此依依不舍地议论着。
看这擂台七歪八倒的情状,似乎确是经历了一番你死我生的较量。
照皇甫弋南先前的身体状况,实则是不足与微生玦抗衡的,可自他被江世迁拿命救回后,一身武艺也就恢复了,甚至更有精进,因而江凭阑很难估计,一个无病无痛的皇甫弋南对上了微生玦,究竟谁能更胜一筹,比武过程又会是怎么个天雷勾地火的景象。
正急着,忽听旁侧有人道:“哎,可惜啊可惜!
这相貌,这身手……真是可惜了啊!”
江凭阑的耳朵竖起来了:可惜什么?
“历来生死帖一下,二者只活其一,看开点吧。”
江凭阑满头大汗:你过来,再说一遍?
她喘着粗气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直接道:“你们把话说清楚了,什么活了死了,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怎么回事,比武的那两人呢?”
那人奇怪地觑她一眼,“姑娘,你这是来晚了,比武已经结束了。”
他说罢向远处一指,“活着的那个往那边去了,死了的,咱们就不知道了。”
江凭阑如遭雷劈地愣在了原地,一刹过后拔腿向他指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她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以至根本没法思考倘使这人所说是真,自己究竟更想看见谁。
她当然希望这不过是无知围观群众与她开的玩笑。
她飞似的冲了出去,在一条又窄又深的巷子口停下来,先看见天青锦袍一角。
她抬起头来,就见微生玦笑着站在那里,一如当年般明眸皓齿,姣好的面容丝毫未被岁月磨折。
她的心却“砰砰砰”
地跳了起来。
微生玦活着,那皇甫弋南呢?
正月初五当日离开宁王府的时候,她其实是下定了决心要去皇甫宫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却在后来遇见陡然转折的命运,因而反倒不急这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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