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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29章 府衙认尸忆旧事（第3页）

沈苏和欠身道歉，没有急着说自己的结论，反倒是问了仵作一个问题：“大人，当时收殓尸体的时候，您有没有从上面闻到过杏仁的苦味？”

仵作凝神沉思了一番：“……确实是有。

很轻微，如果不是我对气味儿素来敏感，可能就会忽略了。”

他记性素来很好，当时虽然根本死者死状，基本可以他是死于食物相克。

症状也是符合的。

但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杏仁苦味却让他暗生疑窦，虽然想不明白，但还是在卷宗案件上写下了这条信息。

沈苏和也没敢直接下定论，神情惴惴不安，只说：“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只有我和大人，恐怕是说不明白的。”

“此话何解？”

她使劲呼吸了两口气，牙关发颤：“不瞒大人，民女早时，曾经历过一场无妄之灾，为恶人所掳。

当时，如果不是民女警觉，可能也就随着那群恶人去了！

也就是在那场灾祸里，民女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谈笑间挥手杀人！

那时……全寨二百一八人系数死去！”

“你说得可是翻龙寨强盗覆灭一事？”

电光石火间，凤冷夜记起来曾经属下上报的一件事。

翻龙寨是四年前覆灭的。

虽然翻龙寨算不得强盗中的中坚力量，但是也是为祸一方。

后来朝廷去剿灭时却发现，他们已经尽数覆灭，且没有中毒迹象。

不过，因为他们作恶太多，百姓大都认为他们是遭了天谴，当地官员也就没有立案侦查，故而在刻意控制下就没有引起太大轰动。

当是时，他听闻他们都是安静死去，且没有中毒迹象，有意追查，但是却因为种种事情耽搁。

不想今日居然有幸知晓真相！

仵作惊讶地看向凤冷夜。

“正是此案！”

沈苏和莫名觉得牙齿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打摆子，霸王从凤冷夜手臂上跳到她怀里，三两下爬上她肩头，安抚似的蹭蹭她冰冷的脸颊，喵喵叫唤着，听着它的低唤，沈苏和也慢慢调整了呼吸，稳住自己满是寒意的身体。

“翻云寨晚上休息时是在那个巨大的山洞里，当时除了我被抓，还有一位年纪很大的长者……”

沈苏和缓缓讲述自己那时的经历。

凶狠狰狞的强盗，以及一位和善可亲的老人。

一夕间，强弱颠倒。

终日打雁的强盗，终于被雁啄了眼！

刚刚还在高声谈笑的强盗，顷刻间，瘫软在地，再也没起来！

老人登高而笑，慈祥的眉眼满是笑容，环视地下躺了一地的死人。

直接死在洞里的其实还是享受，最起码没有经过一丝痛苦，而侥幸未进洞的则是挣扎着死去的！

她亲眼目睹余下的那些强盗由挣扎变为冰冷，那种淡淡的杏仁苦味，如梦魇一般，令她记忆深刻！

“……左右不过是一群罔顾朝廷律法的强盗，死了也就死了，我也没想为他们说什么，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有一种无色无味的结晶体毒药，确实会让人死状凄惨，猛地一看甚似食物相克之状！

本来我只是揣测，听大人也说闻到过这味道后，民女就忍不住揣测是不是和四年前翻龙寨一事是同一种毒药……”

“当时那位老者是谁？”

“大人也是认识……正是神医药庐的那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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