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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的包子,小心烫手。”
少年笑着道了声谢,转身走向街角乞儿。
看到这一幕,包子铺老板愣了愣,不禁摇了摇头,这公子倒是生了一副好心肠,只不过这年头白眼狼多,这小乞儿刚来此地时,他也曾心软给了两个包子,不曾想着无耻之徒竟然赖上了他,日日夜夜的守着,一趁他不备,就偷上几个包子,被这么一个乞儿一搅和,他的生意也惨淡上不少,他本就不富裕,哪能天天养着这么一个乞儿,久而久之,自然放了狠话,若是再来,打断双腿,做了一次酒楼常见的恶掌柜。
陵天苏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小乞丐,他满面污渍,看不清眉眼,从体格上看应该是个大他两岁的少年,他扬了扬手中的包子,笑道:“想不想吃?”
少年乞丐满眼警惕,可还是抵不过包子诱惑,点了点头。
陵天苏将包子塞在他手中,准备起身离去。
少年乞丐眼中疑惑,这就走了?
陵天苏转身动作一顿,复而蹲下身子。
少年乞丐嘴角嘲讽一笑,暗道果然。
多日一来,有不少富家公子如他怜悯世人一般赐予他吃食,满脸好人公子嘴脸,可实际上内心龌蹉到了极点,无非是对自家妹子动了歪心思,就想凭着几个包子带走他家妹子,可惜打错算盘了,他可不是什么吃人嘴短的人物。
陵天苏无视他嘴角嘲讽笑容,笑道:“你可知这白石城内哪里有卖上好炼药炉的?”
少年面上明显一愣,随即释然,用惯了常用手段,便想转移注意力的吗,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见他不说话,陵天苏便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一个乞儿,活下来都
困难,哪里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也不再为难他,陵天苏站起身来,解开外袍,随手披在少年乞儿身上,不再多说一句,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少年乞丐抓着布料上乘的外袍,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傻傻模样,呆愣在那里,脸颊发热,鼻头竟然微微发酸。
陵天苏之所以会多此一举,无非是看到那乞丐分明饿极了却接到包子没有立即狼吞虎咽,而是不顾包子滚烫温度,小心翼翼的抱在破烂衣衫下的怀中,想必他还有老人或是小孩要喂养,天寒地冻,有了外袍包裹,想必他回去以后,老人或是小孩也能吃上一口温热包子吧。
少年乞丐向来厌极了那些富人公子嘴脸,只是今日这位看上去比他小上几岁的少年公子看上去竟是不那么讨厌了,看着身着单薄的公子哥,他竟有些后悔没有为他指路。
余光一闪,却看见几个鬼头鬼脑的身影,个个手中拿着柴刀,目光不善的跟上了陵天苏。
少年乞丐眼中摇摆不定,低头看了看怀中包子和身上外袍,想着要不要提醒那位一下,只是又想到家中可怜妹子,狠心决定不多管闲事,反正与他非亲非故的,何必问他搭上自己性命,他虽命贱,可还是要好好爱惜的。
咬牙起身准备离去,外袍内却有响动声,少年乞丐身体一僵,似乎察觉什么,翻开外袍,只见外袍内侧挂着一个钱袋,方才声响正是里头银钱碰撞声。
他不直接给他银钱,而是隐秘为之,是怕引来其他小人抢夺,这无疑是善举。
少年乞丐眼中阴晴不定,直到胸口包子温度烫疼了他,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真是害死老子了!”
抱着外袍,跟上了陵天苏离去的脚步。
他的命贱如草芥,两个包子,一件外袍再加上一袋不知多少的银钱,足够买下他的命了……
此地乞丐很多,不是所有乞丐都像第一个乞丐一样固执,陵天苏又多余花了三文钱总算问出了药炉贩卖所在。
刚准备走出胡同,却被少年乞丐拦住,只见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长年挨饿,身体本就差,为了避开那几个准备下阴手的泼皮流氓,他特意饶了一个远路,又怕赶不上,几乎连跑带滚的赶了过来,脚下虚弱无力,中途不知摔了多少跤,身上洁净的外袍此时也变得狼狈不堪,此时他也顾不上心疼,喘着气,拽过陵天苏,急道:“你不是要买药炉吗,我认识路,跟我走。”
陵天苏却稳稳站在那里,手指向胡同另一方,含笑道:“我打听清楚了,可分明走这边更快。”
乞丐又气又急,那里早已经被胡三儿那帮子人堵死了,你走那,还不是肥肉送上门?
“跟你说不明白,跟我走就是了。”
乞丐用力拽着陵天苏,可前者纹丝不动,这家伙看似孱弱,怎么力气这么大,乞丐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满,不满与他竟连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都不如,定是自己没吃早饭身体虚,小乞丐这样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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