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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普通野猫,这是猞猁。”
宋稚看着它们耳朵上随风飘扬的黑色毛发,就像戏台上武将扮相所戴的雉翎。
菱角将众人护在身后,道:“莫怕,几只畜生我还是对付得了。”
猞猁似乎听懂了菱角所说,它们低低的唤了一声,像是嘲笑一般。
宋稚并不怀疑菱角的武功,只是猞猁有四只,菱角却只有一个人,且还要护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一个看顾不周,只怕要见血。
嘉妃死死的拽着宋稚的衣袖,她似乎忘记了宋稚只不过是一个受了脚伤的闺阁少女,只是觉得在她身侧会更心安些。
菱角一早就得了消息,皇上近旁不许带兵器,再说自己有武功傍身,有没有兵器都一样,所以此时只有攥拳站定。
一时间气氛僵持住了,猞猁迟迟不动,嘉妃的一个婢女因为太过紧张而软了腿,一下跌坐在地上。
最右侧的那只猞猁忽然发难,直直的向她扑去,婢女连滚带爬的跑了,猞猁一跃一跃的几步便赶上了她,菱角下意识的飞身出去,却露出了宋稚身边的这片空白。
最大的那只猞猁露出了龇了龇牙,仿佛一个狰狞的笑。
“菱角!”
流星见势不好,连忙大喊!
她心里虽怕,却依旧死死的挡在宋稚面前。
菱角折回了身子,眼见猞猁的利爪快要抓到流星的面门,她要来不及了!
猞猁的身子在半空中一滞,落在了地面上,一只细细的黑箭插在它的脑袋上,血一股股的往外涌,很快将土地染成一片深色。
“快去帮她!”
宋稚举起手,用腕上的袖箭对着剩下的那两只猞猁,目不转睛的对菱角道。
菱角虽震惊,却也没有忙了动作,扭断了那只猞猁的喉管,婢女所幸只是被抓伤了背部,受了惊吓,倒是没有其他大碍了。
围栏上的猞猁缩了缩爪子,头也不回的跃进山林里去了。
宋稚掏出了一方帕子,用帕子裹住猞猁脑袋上的黑箭,想要将其拔出,却因为箭卡在骨头里,难以拔出。
菱角折返回来,帮着宋稚把箭拔出来,收了起来。
“这猞猁是有人养的。”
宋稚瞧着尸体背脊上一条油光水滑的深色毛发,道。
说了这样一句话却不见有人回应,宋稚一回身见众人皆呆呆愣愣的看着她。
她扯下袖子挡住袖箭,又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一些不存在的灰尘,“稚儿一向胆小如鼠,所以习惯了佩戴袖箭防身,今日在皇上近旁竟也忘了取下,还望嘉妃娘娘和卫公公替我保守秘密。”
胆小如鼠?方才下手果敢镇定,现在又说自己胆小如鼠,嘉妃和卫三儿皆难以置信。
“将它的脑袋弄烂,别让人瞧出破绽来。
把另一只猞猁的尸首带回去向皇上禀报。”
卫三儿此言一出,相当于向宋稚纳了一份最为保险的投名状。
嘉妃心里颇为惊讶,卫三儿还有个外号叫做三不沾,是这宫里最圆滑的人了,不表态才应该是他一贯的做派。
嘉妃看着地上稀烂的猞猁尸体,又想起崔冰映脸上的伤,她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自己的脸,真心实意的对宋稚道:“这是自然,何必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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