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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贵人心思敏捷,本宫哪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做戏?”
靳妃危险地眯起双眼,似要看穿一切。
宜贵人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亲自为她奉茶,道:“那娘娘真是太看得起臣妾了呢,千若羽的风光可都是虚的,太皇太后不承认她,您和皇贵妃容不下她,朝臣也不推崇她,臣妾可没那个胆量上这条随时都会沉没的危船。”
“本宫量你也不敢,好好为本宫办事,本宫不会亏待你的,倘若让本宫知道你有一丝异心,别怪本宫容不下你。”
“是,臣妾明白了。”
宜贵人颔首回着,靳妃的狠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这条船上来难,要想下去更难。
“舒贵人的身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宜贵人随口问着,提起这事靳妃的气就来了,狠狠地放下杯子,道:“襄嫔那蠢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等舒贵人把孩子生下来,再施点小计拿过来养就好了,她偏偏这时候跑出来,把整盘计划都搅糊了。”
“事情不发生都已经发生,娘娘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再说了,娘娘还风华正茂,自个给皇上怀一个不更好吗?”
宜贵人这话说到了靳妃心坎里,靳妃入宫六年多了,可说是龙恩不断,可是却一直没能怀上龙裔,要是她能早日诞下小皇子,现在站在后宫之巅的就不是佟蕴锦,而应该是她索月乔了。
“这事本宫自会打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是。”
舒贵人自从失了孩子以后,精神变得十分恍惚,服侍的人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坐着发呆,有时候还会哭上一阵子,那凄凉的低泣声听得人一阵心酸。
这会又独自站在阶梯前,愣愣地看着天空发呆了,大概是为未能出生的孩子祈祷吧!
宜贵人从后走来,细心地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安慰道:“孩子已经走了,舒贵人也别太伤心了,好好调养身子,要替皇上开枝散叶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呢!”
“宜姐姐有心了,可是我怎能不伤心,我的皇儿才两个月大啊!
老天怎么这么狠心把他带走?”
舒贵人说起孩子又是一阵伤心,仰头看向无尽的天边,一抹泪一抹泪地流着。
宜贵人慢慢抬起手,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挣扎与矛盾,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手缩了缩,轻轻地落到舒贵人肩上:“别想这么多了,这儿风大,你的身子刚好起来,受不了寒,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劳烦姐姐了,我自个儿回去可以的。”
舒贵人脱下外衣还给她就往阶梯下走了,宜贵人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还是疾步追上去了,可能是因为脚步太急,下阶梯时竟不慎落了空,整个人往下栽去,恰巧撞到了还在下着阶梯的舒贵人,两个人都像滚地葫芦一样,滚了好长一段阶梯。
舒贵人的身子本就虚弱,这么滚下来顿时就昏了过去,后经太医诊断,竟是以后都不能再孕了。
宜贵人对此愧疚不已,悲痛万分,可是谁也没有留意到她嘴角处那抹轻轻勾起的微笑。
“唉。”
习欣妍独自坐在窗前叹气,夏末秋至的天气非常舒适,清风飒爽,窗外的树叶婆娑作响,偶尔应景地飘下一两片,更添忧愁。
青鸾端着果盘过来,看着她一副思春的模样,不禁揶揄道:“格格想去就去呗,何必在这里遥望长叹?”
习欣妍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心不在焉地问道:“啊?我想去哪里?”
“格格一直看着的地方啊!”
青鸾往广西的方向仰了仰头,习欣妍随即反应过来,俏脸霎时变得殷红,眼神闪烁地说道:“我哪有一直看着什么地方,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没有吗?”
青鸾拖长音反问着,习欣妍窘迫地扭过头,硬撑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是,格格说没有就没有。”
青鸾好笑地挨着她坐下,故作深沉地撑着脑袋,叹道:“不知道月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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