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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帮咱们收了捐税,二来也帮翟家敲打了下面的佃户,顺手收了那些欠他家的租子。
如此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下次过来收钱粮,翟家交得也爽快,交完之后,依旧是帮咱们催讨下面的各个小户。”
张税吏道
“如此说来,要把捐派和钱粮都收上来,主要是靠着这翟家?”
“姚爷聪明,一听就明白。
不过像是今年这样的年景,一多半还是要仰仗您的练勇。
我看姚爷的练勇唱的好歌,真是风纪严明、秋毫无犯,既然这般听话服管,想必是能治住那起子抗税的刁民,到时候碰上交不出租子的刁民,还请姚爷按律罚他们吃顿讨债棍。”
“既然他们交不出,何必再打?”
“没打自然交不出,打过叫他们长了记性,留下一段筹钱的时日,这起子刁民自然会去设法筹钱的。”
“交不出自然没钱,却又那里去筹措?”
“这个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家里有地的可以卖地,若有闺女、儿子,便可以卖给人牙子,如此倒也能省下一份嚼吃。
若是闺女长得俊,儿子生的伶俐,说不定还能个小财,交完税还能落下几两银子呢。
实在不行,老婆要是年轻、长的还凑合,也能卖的。
不过这卖老婆终归有些吃亏,如今娶个黄花闺女的价钱,总要比卖老婆来的贵。
不过这些穷鬼也不在乎娶什么黄花闺女,将来换个便宜的妈子,若是好生养的,未必不是赚。”
张税吏侃侃而谈。
听了张税吏的话,姚梵几乎要失去冷静,想要此刻就揭竿而起。
“我的华夏母亲!
你已经衰弱的无法依靠自身力量苏醒了吗?这样的酷厉暴政,你是如何忍受了三百年的?
天下若真有神明,怎能让一个丑陋的寄生虫捆住你的身躯,吮吸你的乳汁三百年!
怎能让这些丑陋的猪尾怪物趴在你身上!
继续把你蹂躏榨干!
怎能让这群贪腐残酷之徒手持皮鞭和枷锁!
奴役你的孩子们!
难道满清奴隶主入关,将中国人口从接近八千万杀到顺治年间一千多万,就把华夏各族儿女的骨头打断了吗?我不信。
难道在满清后继的奴隶主皇帝一次次的平叛大屠杀中,死了一亿各族华夏同胞后,剩下的全是奴才了吗?我不信。
天下无神仙!
造反不靠天!
神挡杀神!
佛挡杀佛!
我要把我的同胞们从奴隶主的皮鞭下解放出来,为此哪怕彻底砸碎这三百年旧山河,也在所不惜!”
“今天没有人会挨打!”
姚梵说的非常坚决,顿了顿后继续道:“因为今天,遇春农业信用社成立了,凡是符合条件的农民,皆可用大致等值的财产,向农会抵押借贷,用于交税,还款期限从三年到五年不等。”
张税吏闻言,嘴都合不拢了,黑洞洞仿佛刚刚连壳生吞了一个鸭蛋。
“姚爷,您可想好了,这些穷鬼都是年年欠,欠年年的东西,他们的债只会越欠越多,哪还有还上的一日?您要是借给他们钱,那可就得三天两头的上门催债了啊!
若是本地翟家肯借给他们钱粮,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有些可以图的地方,或田地、或牲口、或子女,而且就近看着,也不怕他们跑了。
若是连翟家都不肯借给他们钱粮,姚爷您可千万别做这亏本买卖!”
张税吏真心不希望姚梵吃个大亏,这位姚爷出手阔绰,待人和气,在青岛口是出了名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