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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名字。”
我回答他。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不愿意承认我是个杀手,是个叫十七代号的杀手。
“你为何老盯着我脸看?”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好笑问道。
“白。”
我老实回答。
这是实话,我认识的杀手们个个都一脸凶相,皮肤黝黑,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留了几道疤痕。
可他,真的很白。
他楞了下,随即抚掌哈哈大笑,然后竟然伸手摸了摸的头道:
“既然你没名字我就给你取个吧。”
他很随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既然你喜欢白,又这么安静,就叫白静吧。”
他起的真的很随意,像是看着阿猫阿狗的表情,可我心里的欢喜却无限制的蔓延开来。
我,有名字了。
他笑着说救我时是盛夏,一转眼已是初秋,时光如流水,倒真是不假。
于是,对一年四季无感知的我永远记住了这两个季节与他纯白泛光的玉齿……
后来我知道他叫独孤子诺,二十一岁,是扶余国未来的国主,是一个叫宣朝的附属国。
每每说起附属二字时,他好看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本一汪碧水般的瞳仁就开始变得幽深。
我们在那间竹屋里待了一年,他手把手教我认字,习画,教我他的武功。
他的手总是温凉,也或许是我的手太过滚烫的缘故。
他说女孩子总是要会点什么才好,不然以后无法嫁出去。
我想他不会女红,所以才教我认字,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安排。
更多的时候,他总是靠着窗,吹着他随手制作的竹笛,轻蹙着他的眉,绷着脸遥望远方。
我安静的看着书,心思却早已随着笛声飘远。
我由开始的沉默慢慢的变得话多了起来,我也会坐在他的旁边告诉他我那边的生活情况,但我发现除了杀人,还是杀人。
他本黯淡的目光在我的故事里,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带着幽绿的火星簇在瞳仁里,恍若我那杀手头头的神情。
东去春来夏至,有一天他收拾行囊,欲要出门。
“你要去哪?”
“静儿,你知道我的手温度为什么一直低于常人的吗?”
我曾经问过,他只是笑而不谈,今日我自然不会再错过。
“是宣朝的皇帝给我下的毒,用此歹毒方法逼我和父王臣服。
我刚得到消息,父王他,不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悲恸,用着的口气却是极为的淡,但却成功的抓住了我的心。
“我,去跟他要解药。”
“他太强大了。”
“那我就杀了他。”
平日总是有些口吃的我,这句话说的却是如此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