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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何时何地何等情况,他的心里都惦记着崔小眠。
如果他提早来见他们,贺远定是不忍让刚生下孩子的崔小眠跟着一起回京,那样一来,说不定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
一两银亲手将崔小眠送去大漠。
他深深知道,与其让她和贺远生离死别,不如让她跟着共赴患难。
所以他一直等到崔小眠做完月子。
这才出现。
“小眠,若是我们没有孩子,明日便可走,但是紫韵出生只有一个月,就是你能经得住长途跋涉,女儿也不行。”
“你是想把我们母女扔下。
然后你一个人走,是吗?”
“小眠。
你乖,只要京里的事一了,为师立刻回来。”
崔小眠摇摇头,喃喃道:“若是你死在外面了呢?我岂不要傻等一辈子?”
贺远咬咬牙,口不对心地说:“你等一年,若是为师还不回来,你就再收夫男吧,不要收得太多,一个就行了,找一个能照顾你们母女的人。”
听听,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是这样小气。
崔小眠咬牙切齿:“我如果想收夫男,还用等一年啊,你就是在我面前,我也一样收,妈蛋,老娘也不想眼睁睁的当寡妇,你丫的看我哪里像当寡妇的。”
“乖,别说粗话,会教坏女儿。”
“我和你一起走,女儿暂时留在这里,我知道至少有十个现成的乳娘,她们都能把她当宝贝一样照顾。”
这事贺远也知道,崔小眠刚刚生下孩子,就有正在奶孩子的妇人跑来,告诉巫女大人,如果奶水不够,只要叫一声,她们就能给小巫女喂奶。
清晨,崔小眠召来寨子里所有的人,宣布她要暂时离开,小巫女由寨子里的乡亲共同抚养。
崔小眠拉着贺远,郑重地给葵吉头人行礼,她解下脖子上的小玉锁,给女儿系上,这还是当年崔五夫人送给她的,母亲送给她,她再送给女儿。
她和贺远离京时轻装简行,又经历了船上大火,她随身带着的,也只有脚上的金铃和这只玉锁了。
她双手将女儿交到葵吉头人的手上:“葵吉大叔,这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上流着巫女的血,如果我和夫男能够活着回来将她接走,也会在她十四岁时送她回来继承巫女之位,如果我们不能回来,请您和族人将她抚养成人,稍大一些便将她送给大巫女玉竹做徒弟,大巫女一定会收下她,将她培养成合格的巫女。”
“小眠子,你放心走吧,抚养巫女是每个草田人的责任,更是白草人的光荣。”
葵吉头人将紫韵高高举起,所有白草人跪在地上,向天起誓,他们每一个人,都愿用自己的生命为小巫女祈福,尽他们所能将小巫女抚养成人。
又准备了一天,崔小眠准备了很多药散,有治人的,有害人的,有给别人的,也有留给自己的。
次日清晨,紫雾弥漫,崔小眠把几支雾葛花别在贺远襟前,趁着微熹的晨光,夫妻两人离开了生活了快一年的白草寨。
站在山坡上,两人望向不远处的一座竹楼,那是葵吉头人的家,小紫韵就在那里。
“可惜你送我的那柄梳子留在京城了,否则可以留给女儿,万一以后咱们再也不能回来了呢。”
“傻孩子,我们一定能回来接女儿,等女儿出嫁时,你再把那梳子给她当嫁妆就行了。”
“我们的女儿是巫女,以后要嫁很多次,那我们岂不要准备很多很多的嫁妆啊。”
贺远一呆,可不是嘛,这也太赔了。
贺远虽然进了山林也变路痴,但那是他不熟悉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