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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送床被子给她?”
宋箬溪不确定地答道。
“不许偷懒,好好用脑子想想。”
“没偷懒,用脑子想了。
她已经被禁足,总不能再禁足,难道又拿戒尺打手掌?”
纪芸轻叹一声。
秦孝家的用火筷拨开炭火,取出里面烧着的板栗,剥好送到桌,笑道,“太太,您别这么心急,姑娘还小,没经历过这事,她怎么会处理呢?您慢慢教姑娘,姑娘聪慧,必是一点就通。”
“秦妈妈说的不错,我可聪慧了,娘,你教教我,我定好好学。”
宋箬溪涎着脸凑到纪芸面前笑。
“溪儿,娘真希望,你不用学这个。”
纪芸神色黯然,眸色沉沉,宅门里的这些腌臜事,能不经历,是一种福气。
宋箬溪知纪芸为着家里这些糟心的事难过,可是事实已经这样,劝无可劝,只得笑道:“娘,女儿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坏处。”
纪芸看着面前娇嫩如花的女儿,眸色微凛,她受的苦,绝不让女儿再受,只是易家兄弟能争气,通过春闱,她就促成这桩亲事,把女儿嫁到那种人家,就不会有妾室庶子庶女的烦恼,娘家有兄弟扶持,定能让女儿一生平安如意,当然在此之前,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宋箬湖嫁出去才行,坐起身来,道:“秦孝家的,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小婢女在老爷回院子的路上等着,该怎么做,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秦孝家的欠了欠身,退出房去。
“娘,你是要她们把这事告诉爹爹?”
宋箬溪问道。
“大姑娘烧被子是要让你爹爹过去,女儿为了想见父亲,大雪天烧被子,我怎么忍心呢?当然要帮帮她。”
纪芸勾起一边唇角,狡诈地笑道。
宋箬溪蹙眉,“娘是要爹爹去处置这事?”
“那个是他娇养的女儿,当然由他去处置比较好。”
纪芸往后一靠,“荣荞,去多拿几床上好的丝棉被送给大姑娘。”
荣荞答应着,到库房里拿出三床丝棉被,亲自送去给宋箬湖,“奴婢给大姑娘请安,大姑娘万福。”
“你来做什么?”
宋箬湖瞪着一双被烟火熏得全是眼泪的眼睛看着荣荞。
“奴婢来给大姑娘送棉被的,太太说了,家里别的没有,这样的棉被库房里还有几十床,大姑娘烧完了这三床,遣人去告诉奴婢一声,奴婢再给大姑娘送来。”
荣荞笑盈盈地道。
宋箬湖恨恨地道:“你别以为我不敢烧。”
“大姑娘,老爷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大姑娘可别烧得太快了,免得白烧。”
荣荞神色未改,笑容满面地屈了屈膝,“奴婢告退。”
傍晚,宋绥从衙门回来,在回院子的路上听到了几句闲话。
“哎哎,你听说了吗?大姑娘在房里烧棉被。”
宋绥微愕,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
“听说了,大姑娘嫌太太给她的炭太少了,故意烧棉被取暖。”
“两车炭还少啊?其他三位姑娘都只有一车炭呢。”
“我听那些姐姐们说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为了省炭,都是烤小火的,只有大姑娘,炉子里的火烧得可旺了,连墙壁都是滚烫的。”
“啧啧啧,好过份。”
“太太听说大姑娘烧了棉被,怕大姑娘冷着,就让荣荞姐姐送去了三床棉被,大姑娘又给烧了。”
“又烧了?大姑娘可真是,啧啧啧,府里就是有再多银子也不够她烧的。”
宋绥现在一听银子,就肉痛,双眉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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