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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群雄愤火无已,纷纷声讨指责,要西陵公主立即还复驸马清白。
纤纤自小便伶牙利齿,狡辩起来,连拓拔野也未见得是她对手,经过这些年公主生涯的历练,更耳濡目染,深谙此道。
不管旁人如何汹汹呵责,泰然自若,不急不缓,编造了今夜如何被帝鸿所擒,又如何为拓拔所救,两人激斗间,帝鸿又如何被迫显现人形地经过。
说得活灵活现,真假难分。
姬远玄诬人清白惯了,没想到竟被这小丫头反摆一道,盛怒之下,反而重转镇定,收起炼神鼎,冲落祭台,朗声道:“敢问公主,不知是几时几刻被那‘帝鸿’劫走?”
拓拔野微觉不妙,纤纤这么快便抖搂出姬远玄底细,亦出乎他计划之外,但事已至此,只有殊死一搏,鱼死网破了!
当下也冲落祭台,将自己与姬远玄、武罗仙子激斗地大致时间传音相授。
纤纤心中飞速默算,自己回宫之前一直有婢女相伴,时间自难作伪,摇头道:“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大约刚过戌时,我听说帝鸿突现昆仑,才回房休寝,你便破窗而入,化为兽身将我掳走……”
姬远玄截口道:“戌时?”
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她,一字字地道:“此事关乎寡人毁誉,公主确定么?”
纤纤蹙眉道:“我不记得具体时间啦,不是方过戌时,便是过了一刻……”
话音未落,便听西王母淡淡道:“今夜戌时至亥时之间,黄帝陛下一直在洗心殿中与我和众长老商议明日婚典之事,又怎会出现在螺宫中劫持公主?公主所见的‘帝鸿’,当真是金刀驸马么?”
拓拔野心中一沉,众人大哗。
姬远玄松了口大气,嘴角微笑,背上却凉浸浸地尽是冷汗。
他被拓拔野诱现出帝鸿之身后,为防万一,便立时赶往洗心殿,以便将来洗脱嫌疑。
此计果然奏效。
当下朗声道:“青丘九尾狐地变化之术天下闻名。
当日晏卿离乔化公主,无论寡人也罢,王母也罢,都无一人认出;倘若寡人猜得不错,今夜公主所见到的‘帝鸿’,多半便是晏紫苏。
公主分辨不得,情有可原。”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大有可能。
金族群雄见他被纤纤这般指摘,非但殊无怪责之意,反倒替她开脱,不由暗暗感激,对拓拔野的疑忌登时大增。
当是时,西北群山之间突然冲起一道白光,缤纷炸舞,化散为七彩绚芒。
隐隐听见号角清寒,夹带着苍凉旷远的阵阵埙声。
西王母“啊”
地一声,倏地转头望去,脸色惨白,又渐渐转为晕红。
嘴角颤抖,似哭似笑,似悲似喜,泪水竟接连不断地涟涟涌出。
众人从未见她如此失态。
心中大凛,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转头眺望。
那霞光喷起处,冰岭高峭,参差环合,正是昆仑山“西风谷”
。
金族群雄面面相觑,更觉惊疑,彼处是金神石夷与长留仙子地处所,又有谁竟敢无端相犯?
西王母深吸了一口气,泪水蒸腾消散。
转过身,又恢复了那从容不迫的淡定脸容,眉梢嘴角却掩抑不住喜悦地微笑。
淡淡道:“各位不必再行争执。
只需见上一个人,谁是帝鸿,立即便可水落石出了。”
他妈的他妈的
明月西沉,晨星寥落,身后东边天际已翻出淡淡地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