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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鸿若想害死公主,大可将她立毙当场,何必掳走?既是掳走,必定只是挟为人质,搅乱勒索,不会伤她性命的。”
见她镇静自若,众人也渐渐平定下来,西王母又道:“眼下各族宾客云集,若是走漏风声,昆仑上下必定乱成一团,正中帝鸿下怀。
他越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越是要坚如磐石。”
淡蓝色地秋波徐徐扫过众人的脸庞,道:“你们出了此屋,定要装作若无其事,找一些青素口风不紧的人,告诉他们帝鸿劫走了公主替身,真正的公主藏身在隐秘之处,由金神夫妇亲自守护……”
辛九姑颤声道:“倘若……倘若帝鸿听说劫走的只是替身,一怒之下将公主杀了,岂不是……岂不是……”
西王母摇了摇头,道:“在没有验明虚实之前,帝鸿断不敢贸然下此毒手,必定会想法设法地打听石神上与长留仙子地所在。
我们只需在西风谷埋伏重兵,等待他们自投罗网便可以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当下搜救公主,实比大海捞针还难,除此之外的确别无良策。
纷纷颔首领命而去。
缚南仙心下微起佩服之意,早听说金族圣女镇定果决,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今日始知名不虚传。
难怪这三年来她竟能运筹帷幄,遥控各族势力,将苗、蛇盟军始终挤压在东荒沿海一带。
众人退尽,辛九姑正欲将她抬出屋去,西王母突然道:“慢着。”
转过身,蓝眸光芒大炽。
冷冷地盯着缚南仙,似笑非笑道:“白水香何德何能,竟能让荒外第一大帝缚龙神,屈尊作我婢女?”
辛九姑脸色陡变。
缚南仙心中亦猛地一震,又惊又奇,含糊道:“王母娘娘此言何意?”
西王母淡然一笑,道:“真人面前又何必说假话?你经脉震断乃是几日前的旧伤,体内所中地蛊卵也已孵化了数日,若真是今夜被火仇暗算,岂会如此?这张人皮面具精巧绝伦,除了晏青丘,天下谁又有这等神通?桃姑并非纤纤的贴身侍婢,九姑为何会让她独自留守屋中?这三点加在一起。
若还猜不出缚龙神地身份,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缚南仙格格笑道:“亲……西王母果然目光如炬,洞察秋毫。”
她性情率直无畏。
既已被看穿,索性不再伪装。
“缚龙神太抬举我啦。”
西王母目光冰冷地扫了辛九姑一眼,微笑道,“我若真的洞察秋毫,又怎会让一个叛贼在眼皮底下勾结外人。
劫掳公主?”
辛九姑面色惨白,伏身拜倒,道:“娘娘明鉴。
九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作出冒犯公主的事儿来!
只因公主常和九姑提起,缚龙神是她地义母,待她很好,所以……所以今夜龙神乔装相托,想见公主一面,九姑才……才……”
又是懊悔又是害怕,泪水忍不住籁籁掉落。
缚南仙却毫无惧色,格格笑道:“纤纤早三年前便嫁给我的乖儿子啦。
亲家母想要悔婚。
我自然不能依。
你要见她不难,只要你承认和我结成亲家便成啦。”
心想倘若她不答应,便立即打开炼妖壶。
“悔婚?”
西王母嘴角冷笑,妙目闪过一丝恚怒之色,淡淡道,“当年蟠桃会上,拓拔太子早已当众娶龙女为妻,退出驸马之争。
他负西陵公主在先,何来我们悔婚之说?”
缚南仙笑道:“婚姻大事,自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娶那龙女之时,我又未曾到场,怎能作得了数?今日你我都在,又有九姑作证,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