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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们身着靛蓝色府衙府服。
瀛洲国按照品阶大小之异,以色区分。
以各地县衙府兵为例,官阶稍靠前的,以绛色为主,普遍于城门府卫,官阶靠后的,颜色次第为赤红、橘橙、淡黄、青绿、靛蓝最后。
而靛蓝府兵,就负责日常沿街巡逻之责。
面上蒙了层灰土的季梵音神色自若递上手中提篮,气息平稳开口:“我等奉知县大人之命,特意送来吃食以壮各位同僚之力。”
说完,示意身后两人同时掀开篮内布帛。
肥得流油的烤鸡、丰腴的猪蹄、切成细片的烧鸭、大火闷烹的鲈鱼……
四溢的香味从其中蔓延,璧门两旁的人早已按捺不住,探头探脑垂涎,
碍于老大没吭声,他们只能猛咽口水。
那人双目如老鹰般锐利,在她们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旋即扬声道:“知县大人有令,纵火之人一日未捕,便一日无法向朝廷交代。
所有人听令,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严守城门……”
边说边看了眼季梵音:“警惕凶手诱导之计,还蜀地一片安宁!”
铿锵之语落地,适才探头之人已然井然有序站好,矗挺如松柏,纹丝不动。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疾而来。
夜色浓郁,纵马之人霍然飞身而起,一跃上城墙。
杜展持刀出鞘,也随之飞跃而上。
一番缠斗,纵马之人接烽火台之力,双足纵身飞下,刹那融于夜色。
杜展冷声下令:“开城门,务必将其缉拿。”
一声令下,粗而重的城门发出闷呜沉声,无数火光于此夜中明明晃晃。
“王妃你看。”
三人仰头,十数名蒙面黑衣人飞上城门,又一致跃下,身手利落,一眼便知是练家子。
季梵音垂眸思索若有所思一番,旋即道:“我们走!”
三人趁此出城,连夜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圆月上中天。
途径一山林时,梁榭蕴扶着一旁的大石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走不动了……”
话音未落,一屁股坐在上头,提不起一丝力气。
“王妃……”
如水月华倾泻,季梵音扫了眼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红绡,再瞥了眼大石上瘫软不动的梁榭蕴,轻道了句:“歇息片刻再赶路。”
皓月当空,白光将其婀娜身姿投射在一旁的松树上,影子反折成两段。
不知何时已蹭掉半面灰土的脸颊露出白莹之色,而脸颊的主人杏仁微敛,陷入沉思。
不久前,她想出这个应对之策。
随着李侍卫的跃下城门,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凶手果然显露踪迹,悉数倾巢出动。
如此兵行险招,实属无奈之举。
蜀地关于仲白遇险的谣言已然传开,不日必将传入颍上,届时民心大乱,国朝动荡。
若那奸人趁此行刺杀之事,更是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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