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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起床的动作太大,宁若云也悠悠醒转,揉揉眼睛穿衣服。
之后,两人先厨房,果不其然,看见厨子在准备早饭。
于是,叶奈棠让他回房间休息,早饭让她们做。
一开始,厨子满脸问号,不愿怠工。
但最后在她们的攻势下,还是依从了,临走都时候,他心里在想,这师徒绝对是他见过最奇怪的主人了,没有之一。
一般来讲,他们这些下人,只有被压榨的份,恨不得让一个人干两份活,譬如前夫人,她在时,看到他一闲下来,就马上塞工作给他,永不停歇。
现在,没事做了,他反倒浑身痒痒,不舒坦。
而后,她们带上金子换成的银两,外出采购。
街道边早早守着,占客流量大的位置的小贩,令叶奈棠想起了曾经的她们,也是每天早晨风雨无阻地摆摊。
随之,正在挑菜之际,街头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气势汹汹。
起初,叶奈棠以为她是路过,并没有多看。
谁料,他直冲女子,行至脚边,扑通一声跪下,喘着气道:“大师…大师……我的媳妇没了,你有没有办法把她救回来,求求你了……”
说罢,他握紧双手,抬起了尽是泪痕的脸。
这一照面,宁若云马上认来了,此人正是那询问参军一事的男人。
只是,如今他头发花白了大半,眼角多添了皱纹,打扮也十分邋遢。
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她叹息,随即拉住他的胳膊,道:“你且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是因为我啊!”
他低头,推开她扶他起来的手,继而将自己的两只手放脸前,渐渐收紧,泪水于指缝中溢出:“我无法原谅自己!”
然后,他开始倾诉丧妻之事。
半响,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里,他用简洁的语句概括了近日所发生的变故。
原来,他回家后,得知娘子确实腹中有子,半惊半喜地昏倒了。
接着,他的娘子月月去送她看大夫。
回来后,他自是与妻子好言相向,瞒下了宁若云的预言。
但对于战死的事实,他的心里仍耿耿于怀,甚至有些绝望。
于是,他借酒消愁,却酒后失言,把那事和她说了。
岂料,月月知道后,动了胎气,疼痛难忍。
总之,他一觉醒来,便见媳妇下半身染满血的尸体。
不治而亡?恶贼所杀?他却觉得…她是为改变他的命运,接受了死亡。
“她真傻,”
男人伏地哭道:“不当我是酒后胡言乱语,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信,以这种方式离开我…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她讲啊!”
这时,叶奈棠已经挑好土豆了,她付完钱,站起身挡住摊主探究的目光,朝男子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跟在她们的身边。
“你说,我的妻子能回来么?”
肯定能回来吧,不然她陈述的未来如何实现,那岂不是代表她的确是江湖骗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言,女子沉声道:“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你娘子做错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未来是不会改变的,它会换一种方式进行。
我只说了你媳妇和孩子能得到抚恤,但没有说是不是现任这位。”
尽管很残忍,但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命数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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