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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儿看着粗造的黄米干饭就咸菜,想起了磨坊里那几袋盛家没人吃的黑面。
盛家对吃的面很有讲究,只吃用最细的面箩箩过两次的精细面,剩下的就丢在磨坊的面柜里。
足足有几个半袋子。
盛管家提议将这些拿去喂牲口,也就是后院的马厩里的那些个良马,但是那些马的饲料是上好的黑豆,他又给提了回来。
那些个半碎的还没彻底磨细的麦子,完全可以再磨两遍三遍。
用粗一点的面箩过一遍,就是民间一般人家吃的黑面了,虽然比不上白面,也是麦子面,。
比粗粮好吃多了。
而且那些个麸子可以喂鸡喂猪什么的。
她本来是想带回去给黑子和些鸡子吃的,没好意思张口,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少夫人,那人家不吃的东西给自己家里人吃很没面子。
现在给二爷家也是一样的。
盛管家自然是很乐意,进院子里面将那几半麻袋半碎的麦粒提了出来。
二奶奶便将麻袋扣解开看,边看边啧啧道:“真是富人家,麦子就这么磨一下就扔了,太可惜了,穗儿啊,以后都给二奶奶留着啊。
别糟蹋了。”
二奶奶欢天喜地的带着两个儿媳回去,边走边说:“老当家的,我这就回去再磨一遍,下午就给你蒸馒头吃。”
在这个季节还能吃到麦子面,真是有口福。
今年真是交了好运,有了地种,还不用交租,只用点力气就好,老当家的三个儿子两个儿媳都有的是力气。
麦长青是个常年在外跑的豪爽汉子,知道这些在老伴眼里视为珍宝的东西,其实是人家不吃的东西,还是很感激抱着拳对盛管家表示感谢。
“二爷,不用谢他,他都打算扔了呢。
简直是浪费,我专门留下来准备带过来呢,只是我提不动。”
麦穗儿小声对麦长青说。
麦长青疼爱的对麦穗儿笑了笑,这个侄孙女没白疼。
麦长青和孙黑牛麦嘉凡又进了地里,想起下午的黑馒头,干劲十足。
麦穗儿便提着铁锨,在田埂边转悠,看看哪里需要修补一下,想起过些天这些土埂上就会长出那些个浅紫色的小喇叭花,金黄色的雏菊,以及各种野花,就乐开了怀。
盛管家在田埂边留出的小径上追着麦长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终于有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说一说话也是很不错的。
盛管家和麦穗儿都在门外,院门半开着,盛夏负手站在那块神奇的自然奇石后,看着翠绿的松树根下闪着寒光的水滴一滴一滴的穿过石峰松叶缝落在脚边的精致的小泉里,泛起一层层耀眼的银色涟漪。
韩冬羽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听着外面的笑声,很想出去看看麦穗儿可爱的笑脸,却不敢。
他知道盛夏此刻的心情,外面的喧闹欢快会让他更加的孤独失落。
如果不是麦穗儿的欢快感染着他,他何曾不是?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默默得陪着,这个将他当做兄弟当做朋友当做亲人的公子。
盛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者一滴一滴的寒光从眼前闪过,心里百感交集。
外面的喧闹就像一个笑话,一个针对他的笑话。
他的夫人,他的明媒正娶的夫人,提着农具正在外面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