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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酝酿好表情。
颤颤巍巍的拿起桌子上的喜秤,两条腿一颠一颠的来到麦穗儿面前,轻轻地挑下红的刺眼的盖头。
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桃花瓣般鲜嫩的脸庞,眉如弯月,目若星辰。
嘴唇似熟透的樱桃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还是不是那个流着鼻滴虫,满头白花花的虮子,手似黑爪的小女孩?
短暂的惊艳后。
他虚弱地说了声:“娘子,受累了。”
话音刚落,一阵死去活来的咳嗽,咳得麦穗儿的肺疼。
这段咳嗽表演的十分更到位,这和麦穗儿的精致到极致的容颜有关。
虽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保证不会行夫妻之事,但是名义上的娘子变得如此美丽,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看着一个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
麦穗儿被咳得心里难受,不顾新娘子的矜持,下了床。
轻轻帮他拍着后背,柔声道:“夫君,慢点咳。”
盛夏咳了好长时间。
终于停了下来,柔和俊美的脸变得通红,他颤颤巍巍的端起交杯酒,气若游丝的说:“娘子,没事,先喝交杯酒。”
“夫君,你身子骨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麦穗儿也跟着端起酒杯犹豫的看着盛夏。
虽说是洞房之内喝交杯酒是规矩,但是他身体这么差,内伤应该就是五脏六腑,喝酒很伤肝,还是不要喝的好。
“那怎么行,娘子,你一个妙龄女子不嫌弃为夫病入膏肓,为夫怎么能不喝交杯酒呢,一定得喝。”
盛夏很费力的几乎是用尽力气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摇摇晃晃脚步阑珊的挪到床前。
“那夫君早早睡觉。”
麦穗儿很有眼力见的将他扶到床上,帮他脱去厚重的棉靴,又吃力地帮他脱去外面的衣袍,摆正头。
他已经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夫君,夫君。”
她忙轻轻地摇了摇,无动于衷、
她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他胸口,感觉心跳不是很稳定,又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试了试还有呼吸。
看来只是睡着了。
身子太虚弱了,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五脏六腑应该不是移位就是破碎了,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帮他将厚厚的棉被盖上。
棉被很软和,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