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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死了,被我家大王穿胸而过、滚落江中。”
死了吗?
所以,那个被我扔在沈家府邸的影铃永远没有机会发声了?
他皱了一下眉,冷身说道:“把这两个人砍了。”
“大梁人,你言而无信!”
聿皇卫大愤怒的嘶吼,因为愤怒脖子上青筋几乎要爆裂。
大梁的纨绔公子头也不会的说道:“本公子只答应把你们大王的尸体还给你们,但没说你们不用变成尸体。
杀!”
血腥味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袭来,滚滚江水袭来,江面一丝殷红浮起却又很快消散的洪流之中。
那一瞬间的猩甜勾起他心底不肯示人的隐晦,小小的幼苗破土而出撕咬着莫名的愤怒扭曲的挣扎着、生长着,在他不屑察觉的地方蛰伏着。
绔公子在萧萧江风里登上了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车上一个宫装少女已经备下一盆净手的清水,待那个公子坐下后,她跪坐在公子身前,低眉顺眼的问道:“公子可要把面具去掉?”
半响,那位公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宫装少女一愣抬头看去发现那人紧闭双眼拧着眉头靠着马车似乎是极不安稳的睡着了。
“…公子…”
少女轻声呼唤,那人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半响才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动手。
少女这才慢慢的靠近他,将散发着薄荷香味的药剂涂在他脸颊,以莹白的指尖为刃将附在他脸上的虚假面具一点点的剥离,还原他本来的面貌。
星眉剑目、流光飞舞,初初得见给人以石褪玉露的惊艳感,就单以色相而言算是极品。
少女将锦帕浸水拭去他脸上因为易容留下的碎屑,将人收拾妥当了才发现这人竟然又睡去了,且睡得极不安稳。
在她的印象中这人总是笑靥盈盈,风流灵动的,当然偶尔也会有醉卧寒窗月的时候,但是从不见凄然,毕竟这人身边有无数的美女佳人相伴,这般凄然倾颓的模样确实少有。
“公子,此间事了可要回京?”
她轻声问道,知道这个人虽然睡着,但是任何一点声响都能惊动他。
果然,她话音一落那人便眼睛也不动一下的说道:“回京。”
“是。”
少女浅浅一笑,却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从那张凉薄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出乎她的意料。
“让七言先行回府去我书房取这个盒子来。”
说完扔出一方绢帛,少女接过绢帛发现上面是一个写着:玖拾伍。
她愣了一下,这是何意?然而,发号施令的人始终紧闭双眼,她说了一声是,躬身退出了马车。
不多时,一骑绝尘朝着金陵的方向而去,身后青山绿水遥遥,山河叠翠峰峦起伏,江山如画、海晏河清。
诗一样的画面里一队人马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行,有过往的游人看到忍不住侧目,心里感慨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出游,好大的排场。
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两岸春色、隔着人世繁华和诡谲世事有些人在初见之后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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