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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看完这几句话,面色渐渐凝了下来,她摇摇头,眼中满是惊诧与激赏,“这是你写的?”
【我娘。
】阮小幺写下这两个字。
反正苏东坡死了,她娘也死了,厚颜无耻一点可以有。
片刻间,禅堂里又静了下来,连周围窃窃私语的弟子们都未开口。
阮小幺兴致一来,也不瞌睡了,环视了一圈,继续写到:【师叔,我娘什么时候来接我?】
脸皮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果然此话一出,静虚眼中无意外的多了一抹沉重,然而她只是收回了戒尺,回到讲坛,道:“慧圆,专心听讲,俗世之事不要去管。”
阮小幺将脑袋仰得高高的,做足模样专心听静虚继续讲经,只是魂飞到那匝地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酉时时刻,夕阳西下,众弟子用过晚膳,回到寮房后继续诵经、温习功课,阮小幺最后一个馒头被都厨收走,理由是“已过晚膳时辰”
。
她是想带回去慢慢吃的!
短短两天,阮小幺便尝到了一种处处被人嫌弃的滋味。
她拖着慢吞吞的步伐回到寮房,刚进门便听到小师姐慧澄在到处抱怨睡铺太冷。
看到阮小幺后,小小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个绝非善意的笑容,其他弟子们也都转脸看向她。
看了看自己睡铺的角落,再看了看慧澄的睡铺,她心中叹了口气,将铺盖卷起,指了指慧澄脚下。
慧澄立马高兴了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对阮小幺道:“慧圆师妹,你可真是心地好。
我身子骨弱,再这么吹冷风的话会害病的,这真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说罢开开心心地睡到阮小幺那边去了。
慧澄的睡铺正对着寮房木门的缝隙,门已老旧,角落的木屑用手便可抠下来,自然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中,没时间伤春悲秋——因为肚子还是饿。
晚饭只有一碗白米饭、一个蒸土豆和大锅菜——土豆丝,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根本就抢不过那些师姐们,全程望着土豆丝迎风流泪……
再这么吃下去要营养不良的!
她失眠了大半夜睡不着,最后挨到众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之时,悄悄将门掀开一条缝,抓起外衣就溜了出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顺溜无比。
还好今夜无风。
她一边偷偷摸摸避开巡夜的姑子,一边心头庆幸。
除了寮房的院子,绕过观音阁,然后是伽蓝殿、藏经阁,挨着道场的墙根一路蹑足偷溜,最后终于模模糊糊看见了斋堂的影子。
心中雀跃欢呼着直奔过去,到了檐下,居然发现那厚厚的铁门是虚掩着的。
阮小幺眼神一亮,悄悄溜进去,而迎面只扑来一股股涮锅水的味道。
她心下微微失望,摸索着又向前移了几步。
猛然间,一阵寒凉的感觉,脖子上被抵上了一道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