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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于我来说不啻是一剂强心针,从早晨至现在的所有颓败感与压迫感都被这兴奋暂时抛到了身后。
我故作为难地犹豫了一下,吩咐长乐道:“既如此,便先请他二位至前厅稍坐罢,我马上过去……”
未待长乐领命称是,田幽宇突然道了声“且慢”
,唇角浮起一丝满是危险气息的笑意,盯向我沉声道:“丫头感兴趣的东西,我也想看看,不如便将那二位姓段的请到这楼下来罢。”
长乐怯怯地看向我,等我的示下,我也想怯怯地看向谁,却没谁可以让我看,只好低声向田幽宇道:“宇哥哥,这二位段公子是家兄的朋友,想是来探望家兄的伤势的,家兄既无法接待,理应由灵歌代为招呼。
灵歌去去就来,不必劳动宇哥哥大驾了……”
“丫头住嘴,我要见他们。”
田幽宇毫不客气地一句话把我堵住,转而瞪向长乐道:“还戳这儿干什么?”
长乐吓得一哆嗦,尽管害怕,但因我才是他的主子,是以还是硬着头皮望着我等我的吩咐。
心知田幽宇的疯劲儿一上来谁也挡不住,我只得冲着长乐一点头,长乐便逃命似地跑出去了。
田幽宇又向季燕然哂笑道:“大人是再等属下一会儿呢,还是先行回衙门去?”
季燕然摸摸自个儿鼻子,想了想,微笑道:“本府今日下午有案要审,来的这二位段公子正是此案人证……为兄不妨便在此等候,既可暂替灵歌照看清音,待此间事了,又可同那二位一起回衙门。
不知灵歌以为如何?”
下午的案子想必就是要提审昨儿个画舫上的那名凶徒,我也是证人之一,不过看样子季燕然还算知道体贴人,没有通知我上堂去做证。
既如此我便也还他这个情儿,于是点了点头,轻声道:“那便多谢燕然哥……唔……”
我话未说完,田幽宇的一只大手就捂了过来,把我的第二个“哥”
字硬生生地堵回了嗓子眼儿。
“什么哥哥长哥哥短的!”
田幽宇瞪着我,大手捏着我的两颊晃了晃,“你的哥哥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
是,一个,那一个就已经让我半死不活了。
“你的夫君也只有我田幽宇一个!”
他继续道。
是,一个,我倒是想再添十一个凑成一打,也得消受得了啊。
“宇哥哥……客人该来了,还是走罢……”
我拼命拉下他捏着我脸蛋子的手,却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恶瞪着我。
“说来话长……”
我又咽了咽口水,如果被他知道我这手是为了想要和大盗私奔而遭浑身浴血的岳哥哥荼毒的,只怕接下来肿胀不堪的就不止是这双手了。
“先、先去招待客人可好?”
田幽宇一声冷哼,也不放开我的腕子,就这么拉着我大步迈出了房间,我偏脸去看季燕然,见他歪着头,目光里有着难言的复杂的心绪,然而冲着我微微一笑后,就什么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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